纹丛生,干枯又瘦弱,还生了许多斑,染着鲜红的蔻丹的手显得诡异又恐怖。
    “废物。”
    “请太皇太后恕罪!”
    “罢了,你若能杀他,他也就不是谢家那小蹄子的儿子了。哀家不指望你能杀了他。”说罢她站起身,习惯性得伸出一只手,聂韶光赶紧起身去扶。
    “他在哪儿?”
    “逃了,不过让内卫又抓了回来,如今应该在会元殿!”
    惠成帝刚被定远王杀死在会元殿,如今定远王又被他们的人拘在那儿,不出意外他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那儿。
    挺好,兄弟嘛,生同寝死同穴。
    太皇太后点点头:“扶哀家过去。”
    会元殿地上还有没干涸的血液,北堂晖被人押在一旁,李氏安安静静坐他对面,不时用一口香茗,时不时打量一眼北堂晖。
    叔嫂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形。
    北堂昭死了许久了,李氏自己想起他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那不重要,她有一双儿子,如今北廷的江山,是她们的。
    最终也是她儿子的。
    “太皇太后驾到——”
    “太皇太后驾到——”
    天已经大亮,旭日照着会元殿地上锃亮的地砖,折射出耀眼的光,北堂晖眯着眼往外看,等到看清人才笑了一声:“果然是您。”
    太皇太后指尖滑过自己的脸,看了一眼北堂晖,后者看着她说:“为难祖母尊贵之躯,扮了一个老嬷嬷那么久。”
    彰宪太皇太后千叟宴被‘杀’死在宫里,导致他们几个兄弟彻底反目成仇,北堂晖前脚逃回西关,后脚聂韶光和又清嬷嬷就来投奔。
    又清嬷嬷说惠成帝要她去给太皇太后陪葬,是聂韶光拼死救她出来的。
    他感念祖母恩德,便将两人留在西关城许久。
    现在想来他留的哪里是祖母身边的嬷嬷,分明是祖母本人!
    “难怪北堂曜同我说过,太皇太后的尸体不对劲——手未免太过粗糙了。”北堂晖歪了歪头,笑得很好看:“当时我还不甚在意,只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现在想想哪里是年纪的问题,分明是因为死掉的是又清嬷嬷,即使是体面嬷嬷也不过是下人,手足自然不比养尊处优几十年的祖母细嫩。”
    “我说的对吗?”
    太皇太后点头:“你从小就是最聪明的一个。”
    李氏起身行礼:“孙媳叩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康福。”
    这两人现在是一丘之貉,北堂晖看着地上甚至还没干涸的血液,忽然笑了:“大皇兄是真的冤枉,纵使他表面看起来不容手足兄弟,可至少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北廷在他手中也日益强盛,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李氏的大儿子北堂宸今年不过十岁出头,还是个黄口小儿,纵使她们拿了江山又如何,得江山易,坐江山难的道理,莫非不懂?
    太皇太后摇头:“这江山本就不该你们来坐,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有一些尘封的往事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太皇太后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转头问李氏:“若昭儿还在,他今年该是多大年纪?”
    李氏老实答道:“若王爷还在,今年应该三十有八。”
    “哦。”太皇太后点头:“三十多年前的事,难怪哀家差点忘了,也难怪你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也就不用知道了。”太皇太后摆摆手:“你本该死在韶光手里,结果马家那个小贱人救了你一命,如今还要哀家多费事。”
    “来人,送定远王,上路。”
    门外冲进来大队的兵士,北堂晖被捆着自然反抗不得,很快被按在了地上,脸颊擦过地上的鲜血,他笑道:“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不给我死个明白么?”
    “迟则生变,更何况你没有这个必要知道。”
    “哈哈哈,难道太皇太后是怕我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肮脏的秘密?”
    他的话并没有让太皇太后迟疑,她吩咐道:“利索点。”
    可押着北堂晖的内卫就一直押着,也不见动弹,太皇太后皱眉:“还愣着做什么,杀了他啊!”
    内卫们依旧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你们!”太皇太后气急败坏。
    “啪啪啪!”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击掌的声音。
    几人抬头看过去,是一身玄衣的北堂曦,身后跟着佩剑戴甲的北堂曜。
    加上地上的北堂晖,北堂家仅剩的三个兄弟是全到齐了。
    “你!”
    内卫松开了手,又将北堂晖身上的绳索解开,尔后如潮水一般退去。
    北堂晖松了松手腕站起身,虽然一脸的血,却掩不住容貌的艳丽。
    “你没有杀了他?”太皇太后不敢置信地质问着北堂晖,分明她的人看见鲜于枢抬着惠成帝的尸体出了会元殿,分明会元殿地上还一片鲜血!
    北堂曦咳了两声,面色有些苍白:“毕竟,老六、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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