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过了这道山梁就是甘南道的地界了。”
    不止卫珉鹇,连带着陆海潘江近些日子都瘦得厉害,潘江嘴里还叼着一个馍,含糊不清地说:“前面的店家说了,此处叫黄沙梁,过了这道山梁就是甘南道的石河川,南朝借道北廷的大军刚拔营没几天,若我们速度快,还能在月底前追上!”
    大荔国中因为二公主嫁给了绵诸部的日渥王子,如今已经一分为二,亲绵的那部分跟着二公主合并到了绵诸,而抵死不从、誓死效忠老赞普和大公主丹木吉的那些则死守剩下的国土,两边交战已经半年多了。
    此次丹木吉率军回大荔就是要回去平乱的,大荔不能合并到绵诸去,万一真让这两个部落联手,楼烦和其它小部落就不保了。
    卫珉鹇听说快追上丹木吉一行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丹木吉带了五万精兵,这当然不算多,可是还有南朝边关云州,钟氏一门手下的二十万精兵呢。
    别的不说,至少在云州还能休息一段时间,她一路颠簸倒是没什么,主要怕肚里的孩子受不住。
    北堂曜为她垫了垫腰才从车里探出头,北廷在极北的地方,此时已经是冰天雪地的,这一日天气并不好,风雪怒号,冷得吓人,马儿在寒风里不停地发抖。
    远方不远处却有一处地方,如今正有几缕炊烟,想是有人家的村落,北堂曜高声吩咐:“在前面的村子住一晚再走。”
    如果风雪来了路肯定是走不了了的,陆海潘江也知道,点点头策马先去村子里探路去了。
    等北堂曜的车马到了的时候才发现这村子真的小的可怜,来回就十来户人家,陆海捡了家还算整洁的茅草屋,扣响了他的竹门:“主人家?请问主人在家吗?”
    “谁呀?”
    一个小女孩刚打开门,见门外杵着四五个大男人,尖叫了一声关上门:“啊!强盗——”
    随着她这一身惊天动地的叫喊,院子角落的鸡窝传来咯咯咯咯的动荡,扑腾了一地鸡毛。
    陆海摸摸鼻子:“姑娘,我们不是强盗,只是过路的人,风雪将至,求姑娘行个方便收留我们住......”
    陆海话没说完,门里呼啦啦冲出来两个彪形大汉,背后还跟着一个老头,放在那姑娘就躲在老头背后冒头:“爹,我害怕......”
    “妹子别怕。”其中一个大汉回道,张嘴冲着陆海就喝道:“哪里来的山贼抢匪,还不快快滚回山里!”
    “......”
    南宫孝宽骑在马上,闻言向院落里投来一眼,就那一眼,令那小姑娘脸上一红,在老汉背后躲得更严实了。
    老汉说:“小老儿家无什么金银,好汉要抢还是去镇上罢,都快过年了,大家都不容易......”
    南宫孝宽翻身下马:“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只是行路的人,眼看风雪盛了,求一处屋子歇息就好。”
    抱青也从马车上下来,从怀里取出一小袋银子:“老人家,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我家夫人身怀六甲,夜间行不得路,还请老人家慈悲,留我们住一晚,天亮就走。”
    那两汉子有些犹豫地回头询问老汉意见:“爹......”
    老汉想了想,又探头望见马车里的锦绣,点点头:“路上不易,只是家里窄小,只有两间草屋,恐怕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说罢,其中一个大汉走过来打开竹门让他们进去,陆海潘江先将马拴在院落外头,北堂曜从车里下来,才小心翼翼抱着卫珉鹇下车。
    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起来,那姑娘站在门口将他们引去房间,见北堂曜生得英俊,脸红了红:“这边请。”
    “劳驾。”
    这个村子是真的穷,一个草屋只能称作勉强能住,屋里的土炕都没烧,进屋后,北堂曜才将卫珉鹇小心放在炕上:“小心点。”
    卫珉鹇从他的大氅里探出头,看见门口一身朴素的小姑娘,对她笑了笑:“多谢姑娘留我们住了一晚。”
    那姑娘脸上更红了,低着头说:“不、不,我去给你们烧炕......”
    说着脚下一转就跑开了。
    这房子里还堆着几麻袋粮食,左右不过土豆一类,散发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掐红採绿几人跟着肖平战回了肃州,卫珉鹇身边只有抱青一人伺候,抱青将土炕扫了扫,将锦被扑了一床,虽然只稍稍住一晚,该有的东西也是不能少的。
    “那个......”门口又瞧见那个小姑娘,好像想迈步进来又不敢,怯生生地问:“我爹问你们要在我家吃晚饭吗?我娘要做饭了......”
    卫珉鹇冲着她温柔一笑:“那就麻烦姑娘了。”
    “不、不麻烦!”她冲卫珉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你哪里吃过这些,让他们去镇上买。”北堂曜话没说完,被卫珉鹇拉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矜贵,过几日再矜贵不迟。”
    他们到了丹木吉那里才算真正安全,这时候有点委屈算什么。
    冬日里夜色降得早,刚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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