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看不见未来。
    望着有些陈旧的宫门,卫珉鹇在门外看了看里头有些脏污的地砖,这个位置紧临着梅园,也难怪慧昭仪会跑出来到了她们面前,看着地方极大,殿内杂草丛生,偶尔会经过几个守卫,无不都是老弱病残之将。
    一个穿得素净的宫女提着食盒匆匆走出来,嘴里还念叨着:“真是造孽......若我说在这里活着还不如早早死了!”
    一抬头看见卫珉鹇一行人,还有在身后跟着的抱着猫的慧昭仪,她尖叫了一声:“啊!”
    反应过来,见为首的卫珉鹇一身亲王正妃服饰,一时间有些惊慌,跪下便称:“奴婢三萍叩见德硕王妃娘娘!”
    德硕王?德硕王是北堂昭啊,这宫女竟是将她错认成北堂昭的妻子了。
    想来她久未出冷宫,久未知道讯息,竟然还不知道德硕王身死,崇云王回朝的消息。
    心里定了定,卫珉鹇说:“方才进宫给太后请安,路过梅园看见慧昭仪,便将她送了回来。”
    三萍有些紧张:“奴婢不是故意让慧昭仪跑出去的,只是良太妃早上又有些不好了才去请了医女,这才被慧昭仪跑出去......不是不是!奴婢没有可怜良太妃,但是皇后娘娘说过不能让她们老了死了都无所依......不是不是!王妃娘娘......奴婢没有阳奉阴违......”
    这奴婢说话颠三倒四的,看着实在不怎么聪明,否则也不会现在都没看出来,卫珉鹇分明比德硕王妃年轻太多了。
    “良太妃不太好了?”
    其实她不知道良太妃是谁,但是三萍特意一提,她就着话头就问下去了。
    果然,三萍说:“是啊,早上良太妃咳血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出不进的,毕竟年纪也大了,又日日哭,哭得眼睛都瞎了,想来大限要到了。”
    听三萍说良太妃大限要到了,慧昭仪身上几不可见地一抖,低头摸着白白:“宇儿别哭,娘疼你......”
    卫珉鹇回头看了一眼慧昭仪,对三萍说:“领我去瞧瞧良太妃。哦,还有慧昭仪,抱青将她送回去她的寝殿吧。”
    三萍没想到她还要去瞧良太妃,赶紧站起身,拍一拍膝盖上的草,恭敬地说:“奴婢奉娘娘的命日日盯着,良太妃没有什么不妥,什么也没说,也没提过玉牌的事!”
    玉牌?
    卫珉鹇边跟着三萍往里走边说:“王爷这几日又去了那边,看着心情不好,我都不敢多劝,这玉牌的事一日没有着落,我们一日就睡不安稳。”
    三萍浑身一抖:“可是从前兰妃娘娘死的时候,那块玉牌就不知所踪,本以为是肃谦贵妃或者良妃娘娘拿走了,可是肃谦贵妃死后,折桂宫都被我们找遍了也没有!”
    卫珉鹇不答这话,三萍怕她不信似的,信誓旦旦说:“良太妃这里也没有,奴婢盯着她五年了,她就日日哭五王爷,什么也不干......半夜哭得呜呜的,可吓人......年初的时候哭狠了,眼睛都看不太见了,您等会进去看见就知道了,奴婢没骗您!”
    三萍一副邀功的样子,卫珉鹇侧头对她说:“我知道你的好处,如今我来得也少,这些事还得你们尽心才对,掐红,一会给三萍几锭金子,她这些年也辛苦了。”
    那位德硕王妃定是少来,三萍才会不认得她,又听三萍说起良太妃入冷宫就是这几年的光景,联想北堂曜曾说惠成帝登基之后,他兄弟中只剩下德硕王、定远王和他三人,这才大胆冒充德硕王妃,在诓三萍的话。
    三萍小声说:“奴婢知道的,如今宫里是太后娘娘和圣人掌权,您和王爷难过......王妃娘娘放心,奴婢绝对是忠诚的!”
    说着已经到了良太妃的寝殿外,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见老妇人呜呜的哭泣声,良太妃按辈分应该和惠成帝的生母景怀太后、北堂曜的母妃兰妃、北堂晖的母妃肃谦贵妃是一辈儿的三萍方才说她日日哭五王爷,这让卫珉鹇记在了心里,将三萍屏退之后,带着掐红和採绿迈进了门。
    屋子里还算干净,就是陈年没有打开门窗,到处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进门先是一副画,画上面画着一个姣好的美人,那美人生得极美,手里扬着皮鞭,正在赶一群羊儿吃草。
    这美人装扮不像中原人,令卫珉鹇有些好奇,上面有一行小字和落款,却因为太远,而且殿中没什么光亮看不太清。
    她看了一会,从屋里阴暗的角落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卫珉鹇转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旧衣裳的老人,那衣裳已经很旧了,洗得发白,却依稀能看出来,它簇新的时候定然很华贵,很漂亮。
    良太妃梳着一个发髻,头发花白,有些稀疏,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头上一点首饰都没有,但是她用灰蓝的布头将头发妆点了一下,看着利索干净,她眼睛有些浑浊,并看不清来人,但是从风里飘来的香气辨得出来,来的是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手里拄着一根木棍,头上已经被摸得发亮,想是已经用久了。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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