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个儿子,难道要将南朝的万里江山拱手送给这些个王爷不成?”
    元启帝当年就是披荆斩棘上位的,当然不会甘心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最后还是落给那些个兄弟的,贤妃清楚得很。
    “你们杀了鹰儿和鸣儿?”元启帝坐直了身子,大声道。
    “派去的人应当已经送二位殿下上路了。”
    皇帝愣了半晌,冷笑道:“朕的儿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卫瑜鹰狠,卫瑜鸣毒,司空朔是又狠又毒,也亏得他多年在宫外——也亏得他多年在宫外!
    司空朔生得三分像贤妃,三分像皇帝,元启帝望着他的眉眼,或许是想起了什么,冲他招招手:“你过来,朕看看。”
    贤妃本想拉住他,司空朔却先她一步走上前,在龙榻前跪下身子。
    元启帝苍老的容颜近在咫尺,司空朔自懂事开始,没有一日不在想他的父皇母妃生得什么样子,第一次离生父如此近距离,令他历来冷淡的眉眼,都有些触动。
    皇帝真的太老了,行将就木的样子,叱咤一生的帝王,终是躲不过生死轮回。
    指头滑过他的眉眼,元启帝点点头:“好,好。你生得像你母妃。”
    贤妃听着他的话,心头有些疑惑,元启帝哪里是这样容易接受的人,他宁折不弯,怎么可能——
    “朕已立旨,传位于齐王世子,圣旨就放在宣政殿‘正大光明’牌匾后面。”元启帝一字一顿道:“三皇子既二十几年前落地便已早殇,那我南朝,便再无三皇子。”
    那苍老的声音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清晰映在每个人心中,司空朔唰得站起身:“你传位给了卫瑜鹔!?”
    “为何!?为何宁愿给齐王的儿子也不愿意给你自己的儿子!?”司空朔大怒,冲元启帝吼道,贤妃拨开他直视皇帝:“陛下莫不是糊涂了!齐王的儿子如何能登大宝!?”
    元启帝由李有福扶着,咳了咳:“为何不能,瑜鹔志虑忠纯,文武皆可,可堪为君,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杀父、弑君。”
    贤妃气得砸了一旁的杯碗,那碎片溅得老高:“陛下现在改一改圣旨还来得及!臣妾也是不愿意陛下死于非命的!若陛下愿意做那太上皇又如何,臣妾可保陛下一世的平安!”
    分明是皇帝,却需要一个妃嫔来保平安了,元启帝看着她母子撇过了头。
    “铮!”司空朔从羽林卫手中抽出长剑指着皇帝:“父皇还是想一想为好,如今举朝皆在儿臣手中,儿臣要风便得风,要雨便是雨,纵使父皇已经下了旨意,儿臣也能让它不、作、数。”
    “你是要、咳、弑君么?”
    是弑君,不是杀父,司空朔品出了话里的含义,元启帝始终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
    那剑尖已然抵着皇帝的下颌,李有福挡在皇帝身前:“你——大胆贼子!竟敢!竟敢!”
    司空朔微微歪了歪头,眼中杀意陡现!
    李有福闭上了眼睛,却听一声闷响,立马是长剑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睁眼一看,一个玄色身影立在他们面前,他惊喜地叫道:“崇云王爷!”
    北堂曜手持赤色长鞭,背对着他们,全然不像素日里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贤妃扶起被北堂曜一脚踢飞了老远的司空朔,尖喝道:“哪来的狗,挡了本宫的道!”
    “啪!”
    那赤色长鞭在空中狠狠炸响,鞭尾一下抽在贤妃的衣摆上,将绣得精致的衣摆击破了好长一道口子!
    众人皆惊,知道崇云王向来会些防身功夫,却半点不知道他身手如此高强啊!
    “杀了他!杀了他!”贤妃指着他,急声指令。
    司空朔捂着胸口站起身,隔着羽林卫冲北堂曜高声:“予明兄莫要糊涂!我知道予明兄的才干不在我之下,若是予明兄识时务归于我的羽下,自然荣华富贵不尽!待我登基便风风光送予明兄回朝!”
    北堂曜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李有福怕北堂曜受司空朔蛊惑,急得尖声道:“大胆贼子!陛下还在此,竟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捂着胸口,看着长身玉立龙榻前的那个年轻男子,北堂曜笑道:“凛望兄当真把小王当兄弟,处处为兄弟考虑的。只可惜了,兄弟毕竟不如......岳父大人来得重要。”
    “若今日岳父大人损了一根毫毛,小王回去无法向王妃交代。”
    “咳咳咳咳!”元启帝咳得更厉害了。
    司空朔一惊,岳父?王妃?
    马、马未央?
    贤妃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杀了他!”
    通体猩红的炎龙鞭在空中炸响连连,那鞭子上有倒刺,北堂曜力道大,狠狠一甩,一撕扯,冲在前排那些人身上登时有了一片一片的伤口,血溅飞扬!
    贤妃和司空朔见情形不好,连忙喝了更多卫士冲进殿,北堂曜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要抵挡不住,飞身踢开一个举刀冲着元启帝劈去的卫士,他大喝道:“你到底要看到何时!?”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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