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事了,宫中有得是知道的人,高修媛急急奔道予秋面前:“敢问予秋姑姑,皇后娘娘、娘娘这是何意?将我们拘在这里做什么?”
    予秋看了她一眼,笑道:“高大人今日高洁,触柱以示清白,修媛娘娘在这里消息消息不灵通,奴婢请娘娘,节哀。”
    高修媛一听,身上摇摇欲坠:“你、你说什么?我父亲怎么了!我父亲怎么了!?”
    予秋身边的宫婢尖声道:“礼部侍郎高席触怒太子殿下,已着人拉去五马分尸了,还是皇后娘娘慈悲,才留下修媛娘娘一条性命,娘娘可莫要糊涂,过几日轮到您侍药时,可得好好服饰太后娘娘,将功抵过。”
    高修媛大骇!
    “你们杀了我父亲——啊——我与你们拼了!”高修媛素日本就是个泼辣的,这吵闹起来将予秋推了个趔趄,她站直了身子,嫌恶地拍了拍身上被高修媛推过的衣裳:“愣着做什么,请修媛娘娘出去,免得叨扰到其余娘娘殿下休息!”
    说着,羽林卫竟生生卸下高修媛的下巴,令她不能再叫,并着身边伺候的宫婢一起带走了!
    “哦,是了,还有请贤妃娘娘与三殿下随奴婢前去侍药。”予秋转过身笑道。
    贤妃微微皱眉,卫珉鹂则扶着她,二人在予秋的带领下先行踏出了寿康宫的门。
    待那雕着菱花格纹门窗的大门又被沉沉关住,卫珉鹇拉着抱青的手低声问:“以你的身手,可能出去?”
    *
    这雨整下了一夜,第二日,天气晴朗,皇后坐在妆台前由予夏簪上凤冠,又站起身整了整朝服:“太子那里可起了?”
    予秋匆匆从门外进来:“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卫瑜鸣来得刚好,也省的周氏找人去寻他,他一身明黄太子朝服,玉带皂靴,赤金龙簪别住白玉冠,大步流星踏进中宫,“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康福。”
    “太子免礼。”周氏微微颔首,“不知殿下今日可准备好了?”
    荣王大军就压在阏与府,他的太子卫率也已遍布上京,卫瑜鹰与他迟早有此一战,卫瑜鸣不仅不怕,还有些微微的兴奋。
    “东宫六率均由杨延益和杨德宝带领,四万精兵,定将上京城守得滴水不漏。”
    荣王号称十万精兵,谁不知青州渝州皆不是什么富庶地方,何况他驻旗不到一年,就算加上罗家军手下也不到三万人,哪来的脸号称十万?
    卫瑜鸣嗤笑,周氏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吩咐身边人道:“贤妃与三殿下那里可得好生看好,切不可出事。”
    司空朔献上逼宫计策,又只身前往青州策反荣王,如今荣王是反了,又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而周氏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元启帝不是个昏君,羽林卫和南衙十六卫哪里有这样容易全随着齐王改投他们麾下?
    就是卫瑜鹔不也......
    “卫瑜鹔真落崖不知所踪?”周氏问道。
    “千真万确,来报的人只说尸身都烂了,万丈悬崖落下去焉有命在!”卫瑜鸣道,手扶腰上玉带:“是他不识好歹,朝令夕改,若归入我东宫门下自有他性命,更有他富贵,却做这样背主的事!”
    周氏点点头,司空朔已在返程,此人智囊无双,可与太过聪明的人打交道无异于戏耍毒蛇,在此之前还是掐住这蛇的七寸才好,想到这里,又侧头吩咐:“贤妃与三殿下的饭食中,去加一个‘七醉’。”
    卫瑜鸣侧头看去,道:“母后谨慎。”
    七醉乃是蛊毒,司空朔与卫珉鹂有婚约在身,捏住了卫珉鹂就是捏住了半个司空朔,虽说他已在卫瑜鸣手下多时,且忠心耿耿,可周氏生性多疑,此行也是为保万无一失。
    “皇帝已近灯枯,可他不能死在我们手里。”周氏道:“徐氏那里本宫还没来得及去瞧一瞧,殿下部署好宫中,可千万要让皇帝死在荣王手里。”
    元启帝死谁手里,谁就是弑君之臣,就算荣登大宝也会受尽天下、千秋万世文人诟病,周氏不怕身后恶名,可她不能让卫瑜鸣去经受这些——
    “儿臣明白,宫中上下已全部部署好,只待二皇兄掉入这彀中。”卫瑜鸣脸上浮出一个得意的微笑,白净的脸上有了这抹笑容更显俊逸,如果不是正与周氏商量这弑父杀兄的丑恶事情的话。
    “殿下此言差矣,一个卑贱之人所出的儿子,有何资格做你的兄长!?”周氏冷冷道:“殿下是南朝顶尊贵的嫡子,哪里来的兄弟?”
    只待杀了最后这一个,卫瑜鸣便是元启帝唯一的儿子。
    唯一。
    ×
    接连几日都是滂沱大雨,徐氏坐在宫中绣一块雄鹰图案的蜀锦,她年纪很大了,手下功夫虽不比年轻的时候轻巧,绣出来的东西却还是栩栩如生的。
    皇后来得意料之中,予夏收了描画得十分精细漂亮的油纸伞,周氏在门口由予春伺候脱下木屐,只着了凤鞋踏进宫中,外头只报荣王大军已经压在上京城门口好几日,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她已使人散出去消息,说荣王企图逼宫胁迫皇帝退位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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