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按嘴角,又有些不舒服地轻声咳嗽起来:“咳、妹妹、妹妹说得哪里话,你还年轻,以后的福气有得是。”
    “妹妹是还年轻,可......陛下不年轻了。”
    侍枝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身上微微有些颤抖,她是个下人,哪里听过这些吓人的话,徐氏身边的接露倒是稳重,轻轻扶住了徐氏有些坐不住的身子。
    卫瑜鹤没了,淑妃最后的指望也没了,元启帝只剩下卫瑜鹰和卫瑜鸣两个儿子,虽说现在卫瑜鸣是太子,可......
    一想起父亲递进来的条子,马氏就气得身上微微颤抖,周氏!周氏竟然在深宫中,皇帝眼皮子底下也敢下这样的毒手!
    卫瑜鹰犯了大罪过,徐氏近日一直脱簪戴罪着,听到她这话,眼神倒是凝了凝:“妹妹这话说得,陛下龙精虎猛,妹妹也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妹妹不必妄自菲薄。”
    淑妃起身,扑通往地上一跪,侍枝也赶紧跟着跪下:“贵妃娘娘!”
    她给徐氏行了个大礼,徐氏坐在椅上,微微低头看她:“妹妹这是何意?”
    “她今日敢在宫中,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臣妾的鹤儿,她日若那位当真成龙,娘娘,你我的日子——”淑妃压低了声音道,下半句她没说出来,可她不信徐氏听不出来!
    徐氏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前些年卫瑜鹤还没出生的时候,中宫便与永福宫明里暗里斗得厉害,卫瑜鹰是长子,可卫瑜鸣嫡出,自古立嫡立长就有许多话讲,徐氏门楣不比淮阴侯家底丰厚,若不是荣王还算争气,恐怕徐氏在宫中立锥之地都没有。
    “妹妹请起。”徐氏伸手虚扶了她一把,轻轻叹了口气:“唉,可我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啊。”
    见徐氏态度有所松动,淑妃再说道:“荣王是什么样的人,贵妃娘娘是当娘的,自然清楚不过,他不是会弑君弑父的人。”
    徐氏看她一双坚定的眼睛,笑得很温柔:“我知道他不是,可如今不论朝中还是后宫皆是那边一手遮天,妹妹,我有心无力。”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食,淑妃很懂得这个道理,她与周氏杀子之仇定然是不共戴天的了,若是卫瑜鹰上位,马氏有了从龙的大功德,没准她父亲台院侍御史的位置还能往上挪一挪。
    可若是让卫瑜鸣上了位……荣华宫肯定是要玉碎的!
    “若是娘娘不嫌弃,御史台中,自然有人为荣王殿下说话。”
    徐氏脸上慢慢浮出一个笑容,她本就是生得姣好的美人,即使年纪很大了,笑起来也十分明媚:“马御史刚正不阿,以后定是国之栋梁。”
    国之栋梁。
    徐氏这意思就是答应下来了。
    果然,生着儿子的女人哪个是没肖想过那个位置的?
    马氏心中暗想着,面上露出一个喜不自胜的笑容,给徐氏行一大礼:“自然听娘娘的一切吩咐,只求娘娘一事,事成之日,她的头,望由臣妾亲手来割下!”
    这马淑妃当真是个心狠的。
    徐氏口中念了一句佛号,“妹妹不该有这重的执念。”
    “若下了轮回,要臣妾永世不得超生来换这业障,臣妾也认了,因为她不该动臣妾的鹤儿!”
    话是大义凛然,好似母子情深,可谁知道她到底是恼怒皇后动了她的儿子,还是动了皇帝的皇子呢?
    徐氏低头笑了笑:“如妹妹所愿。只是近日青州的麻烦颇多,还得仰仗妹妹,为荣王殿下解了这一围。”
    皇帝下旨要卫瑜鹰戴罪进京受审,卫瑜鹰哪里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当下斩了去宣旨的侍卫长头颅,挂在青州城门口,引得皇帝雷霆震怒,派去了羽林卫副首领肖止戈,掐掐日子,肖止戈一行人也该到青州了。
    肖止戈是卫瑜鹔手下得力的人,卫瑜鹔是皇帝的心腹,行事代表皇帝的意思,卫瑜鹰若是不从,周氏的人一道折子上来,元启帝就有可能定他个谋逆之罪。
    谋逆的皇子,即使有一日坐上了那位置也要受人诟病许久!
    这事当真不好处理,也是徐氏抛给淑妃的第一个试金石——投诚也得拿出一些诚意来。
    淑妃听懂了,往地上一福身子:“贵妃娘娘且等着,臣妾能为荣王殿下解这一围。”
    “那便仰仗马御史和淑妃妹妹了。”
    马氏从永福宫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浓了,一轮明月高悬天边,只能听见打梆子的宫人敲敲打打的声音,接雪将她们送出宫门,笑着将人送走。
    徐氏坐在永福宫中,细瘦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一副绣得精致非常的雄鹰图案,褚色的鹰,绣在赤红的料子上,她笑了笑,将绣品递给接露:“派人送去青州,算算日子应当能赶上麟儿满月。”
    罗堂燕六月即将瓜熟蒂落,这个孩子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希望,眼看就要呱呱坠地了,敏勤贵妃这个做祖母的自然十分欣喜,上京到青州的路途少说也要一个多月,如果巧,这礼还能赶上孩子满月。
    荣王有了子嗣,所以东宫拿什么与他们斗?
    榻上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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