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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冷哼一声,端茶告了送客,皇甫氏的那宗妇便告辞退了下去。殿中静默了许久,她从座上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卫珉鸾和司空朔那点子破事她最是清楚不过,若说因为三公主的纳征礼一时想不开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备辇,去颐华宫。”
    *
    颐华宫刚过了三公主纳征的好日子,接下来就等着九月出嫁,阖宫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洋洋的气氛中,冷不丁门口通禀太监高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贤妃心里猛地一个咯噔,手里的茶盏都掉在了桌上,洒出一小块水渍。
    宫里能坐稳妃位的这些个娘娘哪个没几个自己的眼线,大公主不见了又不是什么新闻,早料到中宫要发难的,贤妃只是没想到竟是皇后自己来了!
    贤妃赶紧起身迎她:“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康福。”
    周氏一身暗红色的宫装庄严至极,头上金灿灿的金凤头面彰显着她正室的身份,虽说年纪大了,但就是这份多年母仪天下的威严令人畏惧,她冷冷地说:“贤妃妹妹日子清闲。”
    贤妃微微压着下巴,心中有些惴惴地笑道:“哪里清闲呢,近日宫中事多,还是有些忙的......”
    “忙的是三公主的喜事吧,按说咱们做娘的,最值得操持的就是儿女的终身大事。”周氏意有所指,“只是本宫也没想到,妹妹这也不是亲娘,倒是比亲娘还亲了。”
    三公主生母是崔美人,生她的时候难产殁了,贤妃只是养母,不过三公主自打出生就养在她颐华宫,若说比亲娘还亲那也是有的。
    “娘娘今日来是来看一看三殿下么?不如妹妹去将三殿下请过来......”
    看贤妃这是要装傻到底了,周氏把手狠狠一拍,震得桌上茶盏都跳了跳:“本宫就不和妹妹多推拉了,那一日三公主纳征礼过后,大公主离了颐华宫便不知所踪,贤妃妹妹可知大公主去处?”
    说到底,周氏是妻,贤妃是妾,妻妾哪敢同日而语,她这一发怒把贤妃吓得脚下一软差点给她跪下:“娘娘、娘娘息怒,这话臣妾倒是糊涂了,大殿下那日走了后就没见人了,怎么、大、大殿下是不见了么?”
    “妹妹当真不知?”周氏冷声问,眼睛死死地盯着贤妃脸上的表情,贤妃惶恐地说:“臣妾哪里知道呢,那一日大殿下纳征礼都没完就走了,臣妾还以为她去了姐姐那里......这也奇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丢就丢呢,她身边还有那么多伺候的人......”
    是啊,身边至少有数十人伺候的大公主,怎么平白无故就丢了呢!
    周氏额角青筋微跳,扫过颐华宫上下:“妹妹,再如何说,大公主现在也是你皇甫氏的大少夫人!妹妹可得予大都督吩咐好,大公主在夫家要是少了一根汗毛......”
    贤妃浑身一抖,勉强地笑着地说:“是,臣妾立马修书给兄嫂,定派全家去找!仔细地找!”
    “最好是这样。”
    周氏拂袖而去,贤妃恭敬地蹲送她走出颐华宫的门才缓缓起身,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然一变,全然不见方才怯懦样子,她冷哼了一声,身旁的宫婢不明所以:“娘娘……”
    “打草惊蛇,咱们的皇后娘娘也懂得使这招了。”贤妃眼睛微眯,望着外头早不见人影的宫门。
    *
    “娘娘,您方才在颐华宫为何......”
    周氏不是那种冲动易怒的人,母仪天下多年,早把自己的脾气收敛得圆圆滑滑的,就连之前被皇帝禁足都不见她气成这样,方才这样大的脾气,予春几个是真的好多年不曾见过了。
    明黄的肩舆被六个宫人抬着,平稳至极,周氏手中执一把小扇,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她说颐华宫不知情?唬谁呢?”
    予春跟在身边给她打着扇子,“娘娘英明,贤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您一眼就看出来了。”
    周氏呼了两口浊气,又想起卫珉鸾,气道:“那丫头也是不让本宫省心!”
    谁说不是呢,身为嫡出的公主,卫珉鸾自打降生样样都占着最好的一份儿,偏偏......唉,说来这事她也有些愧对女儿,卫珉鸾自小被中宫娇宠着,基本要什么给什么,偏偏就是终身大事上她不能松口,可是......哪里不是为了儿子的位置!
    周氏眼中一凛,侧身吩咐:“教东宫近日动作小一些,还有,让阿鸣亲自去寻鸾儿。”
    皇帝不喜阋墙,姐弟和乐融融当然是他愿意看到的,那就让他看好了。
    “青州近日可有消息?”
    予春摇摇头:“前儿只听说罗家小将军将陛下派去的大人给斩了......”
    周氏脸上浮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是啊,青州反了,东宫才会稳。”
    皇帝心里那杆称摇摆不定,虽说订了卫瑜鸣承嗣,却暗中赏了青州大笔赏赐,金银细软都有,这是什么意思?
    鼓动荣王养精蓄锐么?
    只要荣王活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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