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挺好,风雪里的梦,梦醒时的酒,南朝这一梦就算碎了,至少也温暖过冒了一夜风雪的他。
    挺好......
    北堂曜猛地一下站起身,二人离得近,她被他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跌跌撞撞往后倒!
    “啊!”
    嚯咦......不就是拒绝了这人的求爱吗,这是因爱生恨,想杀了她的意思吗?
    北堂曜居高临下,看那小混账垂着头揉脚腕,好像那一下当真摔得不轻,不过她殿里铺的都是厚实的毯子......应该不至于摔得很重吧?
    要不要伸手拉一把?
    拉吧......这混蛋东西不是要两不相欠吗!
    不拉......算了还是拉吧。
    面前摊了只男人的手,当中细细密密的伤痕,最长最深的一条横亘整个手掌,卫珉鹇本想甩开去,但看着那伤痕又有些犹豫,巴巴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玉白的脸,冷淡的表情。
    ......算了,反正他一向如此。
    最后还是大慈大悲地将手放在他掌心。
    北堂曜心口一动,心说卫珉鹇这小混账什么都不好,就这点还行,好哄。
    “唔,疼。”脚腕上传来钻心的疼,想来是方才那一摔将脚腕子扭了,自从遇上北堂曜她当真是在走衰这条路上一闷到黑,三不五时就受个大伤小伤的。
    扶着手将人放到拔步床上,北堂曜在人面前蹲下,有些别扭地问:“扭到了?”
    “嗯。”闷闷地答,忽然就挺委屈的,好好地走不就得了,想要什么玉牌什么云簪托口话儿,她自然派人递回去,平白来取一回,惹乱一殿春风,还害她摔这一下!
    怎么想这崇云王都是和永安河一样,生来克她的!
    “得罪。”
    伸手捏住她的脚腕子,因着在寝殿里,小巧的双足上只套了一双月白色绸缎的软鞋,上头用橙黄丝线细细绣了一枝桂花。
    她本就生得小,这足儿也不堪多大,让他这一抓,吓得她狠狠一抖:“放肆!你给本宫放手!”
    脸上微微有些发红,想挣脱也挣脱不得,再如何说这人的力气也不是她一个女子能挣脱得了的,索性他还守规矩,只帮她检查伤势,并未有逾矩。
    气氛有些胶着,敛一双玉足在手里,两人心里都微微有些发烫。
    “伤得不重,明日让你的侍女用药揉一揉就好。”
    “唔。”胡乱应了一声,她有些慌乱地寻来床上的南瓜迎枕抱着:“您还不走么?”
    还呆着做什么......平白惹人闹心。
    “这么不想见到本王?”手心托着她的后跟,指头掐着纤细的脚腕,仔细捏一捏还能感受到几层布料底下柔软的皮肤,她身上淑河香味道清冷又有些惑人的甜,令他免不了有些心猿意马。
    “让你放手!”挣了挣,本就是她坐在拔步床上,北堂曜半蹲在她面前的姿势,这一下没坐稳,小脚也脱手而去,一下踩在他膝盖上,身子前倾,差点整个人扑进北堂曜怀里。
    她寝殿里掐红几个日日都来打扫几遍,一尘不染的,连软缎小鞋的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一下踩在他身上,两个人都好似被烫着似的,一个松了手,一个收回了脚。
    “所以之前总躲着本王做什么?还说那样的话。”
    他这纯属没话找话,想伸手抱抱她,又不敢,舔了舔唇才说:“六殿下还是多多考虑一下本王上次说的事......免得一朝赐婚的旨意下来,惊着了。”
    卫珉鹇将手里的南瓜迎枕用力丢过去:“你说什么呢?”
    将那迎枕抱住,北堂曜轻笑了一声,一双桃花似的眼里暗光流转:“本王想了很久,这世间污浊得很,将你交给谁都不放心。”
    卫珉鹇一愣,眼睫轻轻一颤,搁在膝上的手就被执了起来,被他握进手心:“怎地宁愿偷偷地哭,都不愿意出声留本王一次?”
    “本宫什么时候——”
    猛地看见他脸上促狭的笑意,她脸上轰地一下炸开,她怎么忘了,这人趴屋顶是趴成精了的!
    “你!”她又羞又气,扭着身子在床上找能砸的东西——这小混账一急就喜欢动手,不知谁给养成的坏习惯,该训。
    压着她的手欺身上前,“好了,都说了姑娘家脾气不能这么大。”
    “放手!”
    “乖,本王疼你……”伸出一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她这半年来抽条了许多,都不像当时还有些婴儿肥的样子了。
    北堂曜也算是眼看着这个小混账长成了个大姑娘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一双眼睛,被小扇子似的眼睫扫得痒痒的,忽然就想起了今日席上,那些个明里暗里打量她的眼光,眼底的情绪渐深:“六殿下生得越来越好,觊觎的人当真不少。”
    拂开他的手,她气鼓鼓地说:“与王爷何干?”
    与他何干?
    指头狠狠地碾过她的唇:“六殿下觉得与本王何干?”
    脸红心跳

章节目录

西秦旧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Arkin2799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Arkin2799并收藏西秦旧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