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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殿下不喜欢定远王,再择别人也好,只是莫要在起这不该有的小心思了,殿下自小深养宫中,少见外男,待到了日子好生择一择,不是只有他一个好颜色的。”端妃淡淡道,她这女儿还不到及笄,就算起了些小女儿的旖旎心思又怎么样,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心思,过些日子就好了。
    卫珉鹇低着头,掩盖住了脸上的神色。
    见她这个样子,端妃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殿下莫要使小女儿心思,如今朝中形势不明,他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端妃少亲近她,这一下让她有些意外,良久才点了点头。
    虽说答应了钟氏,可她在体元殿这一顿饭,当真吃得食不知味,味如嚼蜡。
    *
    北堂晖正月十二那一日就要走了,甚至赶不上六公主的及笄礼。
    北廷的使者团还在做客,只有他一人回西关,今年西戎下了很大的雪,本就贫瘠的地方怕是更要青黄不接,历来西关城与西戎交界的地方,多流民烧杀抢掠,他这颗‘定风珠’要回去定风了。
    北堂晖又一次来了请月院,笑道:“皇帝赐婚的圣旨约莫等六公主及笄之后就会下来了,九皇弟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北堂曜一口闷了杯里的苦茶,并不应他。
    北堂晖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桌上:“为兄送你的第二件东西。”
    那是一个玉哨,做得很精致,垂着杏黄的垂涤,北堂曜一抬眼:“你疯了?”
    北堂晖笑道:“怎么?太激动了?”
    他这样倒像是在交托什么后事似的,北堂曜看着桌上的玉哨:“浣剑十八骑跟了你快十五年,把他们给我算什么?”
    “你会用得上的,至于我给你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你得答应我......”北堂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九皇弟,为兄等了太多年了,千万莫再让为兄再等一个八年了,我哪里等得及呢?”
    北堂曜转头,将玉哨推回去:“拿回去,我这里不需要。”
    “晚了,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北堂晖站起身走到北堂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九皇弟,咱们都等了太多年了,不是吗?老实和你说,北堂昭那儿也动起来了,你还犹犹豫豫的话,不过是像八年前一样,被剪干净羽翼再流放一次罢了,逍遥楼起来得不容易,你也再没有八年的精力去重建一个逍遥楼了,我说得是不是?”
    北堂曜看着他:“我向来求稳。”
    “西关的事有我,你只要知道北堂昭那块地儿北堂曦看上很久了就够了。”
    “……”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堂曜点点头:“我会考虑。”
    他油盐不进地令人气恼,北堂晖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再给你一段日子,只望九皇弟赶紧解决了‘私事’,回到登封。”
    ‘私事’两个字被他咬重了语气,北堂曜伸手摸了摸鼻子,无不可得点点头,示意陆海潘江送客,陆海潘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陆海硬着头皮上去:“六王爷请。”
    北堂晖郑重地看了他一眼,利落地转身离去,那大氅上赤红的朱雀绣得精美,在冰天雪地里仿佛马上要腾飞归去似的。
    谢阳在风雪中迎回了北堂晖,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被一片雪光照着,轮廓都看不太清楚了。
    “王爷,那边又来人了。”
    65 第六十五章
    六公主出生在元宵节后一日,那是个风雪大盛的日子,不像这一年的正月十六这般天气晴朗,长春宫的宫人知道这一日是他们殿下的好日子,早早就将承露台洒扫得干干净净。
    敏勤贵妃少见,还是周氏‘病了’,为奉康公主插笄一事才轮得到她,因着是好日子她今儿穿得也喜庆,正和几个妃嫔说着话儿。
    贵妃位分高,在南朝中是皇后一人之下,众位妃嫔之上的地位,见她虽然脸色苍白,精神头还好,元启帝也多问了两句,她的独子荣王卫瑜鹰今年并未回京,还是母子两个第一次没在一块儿过年。
    时候不早了,唱吉的嬷嬷站在仪堂下高喊:“吉时到——”
    敏勤贵妃缓步到了承露台中央,微微扫视过四周,展开手里明黄的卷轴,唱道:“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独立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家族之责任,国家之重命。此,特予正理明典。成人笄礼始——奏乐!”[注]
    她身子虚弱,这一大通唱下来险些站不住,稳了稳身子,又高唱道:“请赞者——”
    卫珉鹇的赞者是德妃,德妃上前扶了扶敏勤贵妃,答道:“得之所令,荣光之至。”
    敏勤贵妃退下一旁,她的两个大宫女立马扶住她。
    德妃唱曰:“请陛下上座——”
    元启帝走上前端坐上首,其余大小妃嫔随后也各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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