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臣面前先给了个下马威。
    北堂曜面上顿时一冷,,卫瑜鸣看着他瞬间变了的神色勾唇轻笑。
    司空朔将二人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与其从罗恒这里打开口子,不如从其家人处下手。”
    卫瑜鸣示意他继续,司空朔说:“罗大人有一子名罗吉,是个稚龄小童,他这一脉几代单传,身后就这一根苗子。”
    “罗?这一脉?”卫瑜鸣眼睛忽然一亮,吩咐一旁的心腹道:“去查一查,罗恒与荣王妃罗氏有何关联。”
    那心腹接令退了出去,北堂曜微微侧头,余光瞥见司空朔正低头珉茶,心中却觉得他是故意使四皇子联想到荣王妃上头去的。
    这司空朔是个心细的,北堂曜想。
    “若是此事与我那皇嫂有关,那......”卫瑜鸣微微一笑。
    若罗恒当真与荣王妃有关,那就算闹到了父皇面前他也有词可说,麟趾宫与荣王府暗自争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信皇帝那里一点风都没收到过,既然父皇想坐山观虎斗,那就让他看看谁才适合储君之位好了!
    北堂曜也陷入了沉思,整件事听来合情合理,可他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说长薇湾那样隐蔽的所在,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官差找出来的?
    “回四殿下。”卫瑜鸣那心腹匆匆进门,在他耳边轻声回禀:“罗恒是罗氏一脉,不过因着他祖父为庶子,多年前便从罗氏大宗分出来了。”
    卫瑜鸣转念一想,问:“与荣王妃这头近年有联系么?”
    “表面上并无联系,只因这罗恒的祖父在本家极不受待见,分出来后也没有回去祭祀过。”
    一个大氏族的宗嗣分家出来后竟没有回去祭祀过先祖,在南朝是极罕见的。
    那心腹接着说:“似乎是静大长公主下嫁之后,觉得罗老大人的兄弟未免太多了,便把几个庶出的剔出了族谱,这个罗恒的祖父就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
    卫瑜鸣对他那位姑祖母静大长公主做派嗤之以鼻——那是个极度刁蛮无礼的,身为皇家的女儿却半点都不为皇家考虑,说话做事都为了一己私欲。
    “还查到什么?”
    “旁的也没什么了,只是罗恒这几年似乎忽然翻身了,一介小小六品转运使鹤州城郊买了好几个庄子,那可不是他区区几十两俸禄买得起的。”
    “有意思,去查,把这些东西整理成册,明日没准用得上呢。”卫瑜鸣脸上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
    他抬头,看见北堂曜和司空朔都向他投来了目光,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不知本宫那皇兄没想好接招了。”
    北堂曜点点头,拱手道:“那小王在此先祝四殿下心想事成了。”
    “借予明兄吉言,本宫也是为予明兄出一口气,我那皇兄忒不讲道理,这些年委屈予明兄了。”
    北堂曜明显不太想提这些旧事,司空朔便接口别的事把这事翻篇过去了。
    三人直到夜色很深了才散场,卫瑜鸣站在台阶上目送二人出了仪瀛台,张仕达垂手立在他身后。
    卫瑜鸣问:“张大人觉得他二人可靠么?”
    张仕达微微抬眼看了看方才两人离去的那道垂花门,低声说:“下官不敢妄言。”
    卫瑜鸣笑笑,大约是明日之事令他有些期待,他现在心情很好:“这有什么,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十来年了,直说就是。”
    “下官以为,崇云王和司空朔,可信,也不可尽信;崇云王依附殿下不过为了回北廷,他一个落魄质子,又常年得北廷那边的‘关照’,在朝中不靠着殿下又能如何,荣王当真是个蠢的,拱手将他推向了您。”
    卫瑜鸣点点头,将目光放在院子中怒放的牡丹上:“北堂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北廷皇帝没有容人之量。不过......要本宫是那北廷的皇帝也断容不下这样一位兄弟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有这么个惊才绝艳的兄弟,睡不安稳啊!”
    张仕达躬身,表示赞同四皇子的话,又接口道:“只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有朝一日这崇云王回了北廷与我南朝为敌,不是件好事。”
    卫瑜鸣哪里不知道呢,只不过北堂曜这个智囊当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三年前在护国寺上香的时候就用计帮他避过了一次荣王的陷害,他整观察了北堂曜一年多,才抛出了几次橄榄枝将他招揽过来,这些年里北堂曜给他出的计策当真受益良多,否则他也不会力排众议将人从护国寺弄出来,更不会直接带着南巡,只可惜这样的聪明人......
    如今是他这里有北堂曜想要的东西,当有一日这头老虎养大了,没准倒戈相向扑他一把,而卫瑜鸣是不会等到这一天的。
    在此之前,他会先将老虎杀死。
    “司空朔其人比起崇云王便无此忧虑,一介读书人,想要的不过是高官厚禄,光耀门楣,司空一脉落魄已久,他......更好掌控。”
    卫瑜鸣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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