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南康郡主时,徐老太君示意阿渔停下,扭头问芳嬷嬷:“南康今年多大了?我有几年没见过她了。”
    芳嬷嬷想了想,道:“郡主十六岁了,尚未许人。”
    徐老太君哦了声,叫阿渔继续念。
    阿渔眼睛看着礼单上的字,口中一字不差地念着,心思却飘远了。
    名单确认无误,阿渔便让小厮将帖子送去了各府。
    转眼便到了国公府宴客的日子。
    除了仍然需要为徐演服丧的徐慎夫妻、徐恪,国公府众人都来了春华堂帮忙招待客人。
    女客太多,阿渔忙得团团转,一会儿招待这个一会儿招待那个,都没有时间与母亲叙旧。
    待宴席结束,兴奋玩了半天的阮阮才被乳母抱起就趴在乳母肩头睡着了,阿渔也浑身酸痛,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人在动她的腿。
    阿渔疲惫地睁开眼睛。
    徐潜坐在床尾,一边轻轻地替她捏腿一边看着她道:“睡吧,我帮你揉揉。”
    阿渔笑笑,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二天,江氏再次登门。
    阿渔这回可有大把的时间招待母亲。
    江氏抱了阮阮一会儿,便叫乳母带外孙女去外面玩。
    阿渔好奇地看着母亲。
    江氏笑眯眯地道:“昨日我来你这边做客,好几位夫人向我打听你大哥的婚事,还热情地介绍她们家的姑娘给我看。”
    阿渔也来了精神,催道:“都有谁?”
    江氏一连念了六位闺秀。
    其中竟然有南康郡主!
    阿渔难以置信地问:“南康郡主?”
    江氏笑道:“对,就是永慧长公主的女儿。哎,我以前还以为长公主都像那位一般倨傲跋扈呢,没想到永慧长公主极为平和,很是爱笑,说话特别让人觉得亲切。还有她的女儿南康郡主,长得花容月貌的,端庄有礼,我看她与你大哥很配呢。”
    阿渔:……
    永慧长公主若平易近人,那深山老林中的老虎都是吃草的。
    南康郡主那样若叫端庄有礼,那,阿渔都可以自封为大慈大悲的菩萨了。
    谁给她当大嫂都行,唯独南康郡主不行!
    永慧长公主、南康郡主不光光是与阿渔有过节,父兄姑母死后,她们母女也曾与容华长公主一起侮辱他们,试问这样的母女,又怎么配做大哥的岳母、妻子?
    阿渔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她们是看姑母稳坐中宫,四表弟深得皇上宠爱,才贪图咱们曹家的荣耀,娘你有所不知,早在,早在庄文太子还在世时,永慧长公主与容华长公主一条心,都以与咱们曹家沾亲带故为耻。”
    江氏大惊:“竟有此事?”
    一想到母女俩如墙头草一般在徐恪与大哥中间左右逢源,阿渔眼里便透出几分恨来。
    江氏见了,立即猜到那母女肯定让女儿受过委屈。
    江氏握住女儿的手,低声道:“阿渔放心,我会如实对你爹说,他绝不会同意的。”
    阿渔点头,父亲应该比母亲更懂她话里的深意。
    告别女儿,江氏一回侯府便去找丈夫了。
    曹廷安沉默片刻,忽然讽刺江氏:“昨晚谁跟我夸她们母女没有架子来着?你啊,太单纯,谁夸你两句你就当真,如果没有我,就你这傻样,早被人吃了。”
    江氏承认自己不聪明,她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丈夫的讽刺,叹口气,道:“幸好阿渔跟我说了,不然我还真想……算了,不管南康郡主,剩下几位闺秀侯爷更属意哪个?”
    曹廷安心不在焉道:“我考虑考虑。”
    傍晚,曹廷安将长子叫到了他的书房。
    得知父亲找他,曹炼连官服都没换,脚步匆匆的过来了:“父亲找我?”
    曹廷安看着已经二十七岁的长子,开门见山道:“这几年你不娶妻,院子里也没有再收通房,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人?”
    一个健壮结实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坚持不娶妻,肯定有内情。
    前两年曹廷安忙着陪建元帝演戏,没有闲心多管长子的房内事,现在他有空了,也该管了。
    曹炼垂眸,旋即又直视父亲道:“是,不过父亲不必担心,明年我会娶她进门。”
    曹廷安眉峰一扬:“她什么来历?”
    曹炼平静道:“她是身家清白的好姑娘,儿子这么多年一直没娶她,是因为她看不上儿子。”
    曹廷安微微惊讶:“看不上你?她是仙女不成?”
    曹炼失笑,冷峻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似拂过湖面的那缕微风:“在儿子心里,她也算仙女了罢。”
    曹廷安:……
    怎么回事,女儿在徐潜面前羞答答的情意外露他见了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儿子在这里谈风花雪月,他怎么浑身起鸡皮疙瘩?
    “随你,回头跟你母亲说一声,免得她总替你操心,瞎忙活。”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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