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医道与书法的确相通,能写出神魂兼具的字,方子也必是最灵验之方,这便是医道大成的境界。
    韩松交给自己的这几张纸,方子针法都精妙无比,作为大夫他肯定能写出这样方子跟针法的,必是一位医道大成者,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唯有那位给叶老夫人看病的老神医。
    而这几张纸上的字,既不是老神医所写,必是寻了文书誊抄的,至于为何誊抄,还真让人想不通,当大夫的开方若不是亲书,也是弟子记录,还没听说找文书誊写的,且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自己在安州官驿看了方子,荐给了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方来岳州求医,果真求得治病之法,从这方子针法来看,必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神医,只是为何老神医不亲自医治殿下,却把这方子针法写下来,让自己施针,这针法既让自己看了,必就学会了,如此精妙的针法,怎会轻易便送了自己,岂不奇怪。
    若想明白,只怕还需等明日,询问殿下这治病的法子从何处而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韩松就来接余星阑,到了地方余星阑才知道,这岳州声名赫赫的观潮阁原来是齐王殿下开的,且内有乾坤。
    从后门进去是个清净的院子,两层的小楼,虽不奢华却阔朗大气,岳州这样四季如春的地方,院子里却并无花木,只种了半院子松树,此处临湖,隐约的潮声伴着松涛阵阵,倒颇负意境。
    余星阑跟着韩松上了二楼,转过宽大的屏风便见齐王殿下歪靠在窗前的竹榻上,单手支在榻沿上闭着眼假寐,余星阑一进来,便睁开了眼,眼下有微微的青圈,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齐王昨儿又发病了,自然睡不好,以往发病只要泡在冰水里运功抵制一阵也就过去了,上次虽听余星阑说自己这病不可泡冰水,否则会更加重,也未当事儿,发病之时仍如此,可昨儿在叶府,叶全丰也说不能泡冰水且给了治病之法,这冰水便停了,好在这病并非日日都发,相隔大约十五日左右才发一次,十天前刚发过一次,算着这几日不会发病,谁想昨儿夜里却发起病来,不能泡冰只能强自运功抵御,那一阵一阵的燥热之意,直折腾了一宿,至天亮方压下去。
    余星阑见过礼,便近前诊脉,诊了半晌道:“殿下昨儿夜里可是发病了?”
    齐王微微点了下头,看向余星阑:“法子余大夫想必看过了,可行得通?”
    余星阑:“能想出这个法子的,必是一位医道高手,只看这上面的方子,星阑也受益良多,想来殿下是寻到那位老前辈了。”
    齐王看向他道:“余大夫并不曾见过,如何知道这开方子的大夫便是老前辈?”
    余星阑微愣了一下,便道:“星阑自幼习医,虽算不得奇才,但在医道一门上也有些天分,星阑学了二十多年,医术也不过尔尔,故此星阑敢断定若非医道大成的老前辈,绝开不出如此精妙的方子。”
    余星阑言之凿凿,齐王目光一闪,若果真如余星阑所说,那叶全丰为何要隐瞒?
    余星阑见齐王并未回答自己的话,便又道:“虽星阑可以施针,到底不如老前辈亲来更稳妥。”
    旁边的韩松忍不住道:“这法子是叶大人给的,给叶府老夫人看病的大夫不便出面。”
    余星阑愕然,不便?有什么不便的?叶大人这也太奇怪了,先头说是游方的郎中,找不见人,如今终于找见人了,却又来了个不便出面。
    自己的面子不够大,身份尊贵的齐王殿下也请不出来吗,难道真如姑丈所言,这位老前辈是前朝慕容氏一族的后人?若果真如此,倒也说得通,只不过若干系前朝皇族,叶大人又何来胆量,敢如此应付齐王殿下。
    想不通也只能暂时搁下,毕竟治病要紧,韩松虽不拘言笑做事却极妥帖,早就照着纸上所写备下了东西,其实就是巨大的木桶,把熬好的药汤倒进桶里,齐王也服下药坐进桶内,配合齐王的内家功法,按十二经脉行针。
    这是棠梨想了足足一个月才想出的法子,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这是人体的十二经脉主要功能是运行气血,链接脏腑,沟通上下,不同的经脉对应不同的脏腑,只有脏腑健康,十二经脉运行流畅,方能气血充足生生不息。
    十二经脉既是链接脏腑的通道,自然也能运药,至于运到哪儿就要行针跟内功配合了,且为了加重齐王体内寒热的比重,棠梨之所以想到了泡澡的法子,还是来自于齐王泡冰水的启发,通过药汤蒸腾来用药,以达到寒热平衡,这是个看似简单却极复杂的过程,而且会很累,不止齐王这个病人累,行针的余星阑更累。
    不过棠梨毫无愧疚,棠梨如今算想明白了,余星阑这人看似厚道实则心眼比藕眼儿还多,自从他起了要拜师的念头之后,便一步一步开始算计着怎么逼自己露面。
    他在齐王跟前儿举荐自己,一个是他想不出治法,再一个便是想借齐王之手,得知自己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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