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龄音给武铮换了上衣,实在下不了手给他换亵裤,因此也就作罢。而后还想给他端醒酒汤来,武铮却是怎么也不肯喝,说他困了想睡觉。
    贺龄音松了好大一口气:“那你睡吧,晚膳的时候我来叫你。”
    她想起身离去,可是武铮却像只粘人的大狗似的不肯松手,反而将她扑倒在床,蹭着她的脖颈,撒娇道:“陪我睡觉。”
    贺龄音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想推他又推不开,无奈妥协:“那你也别压着我睡啊……”
    武铮一听,便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圈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睛,很安宁地哄道:“睡吧,乖媳妇,睡吧……”
    贺龄音:???
    怎么身份又掉换了?分明应该是她哄着“傻儿子”睡觉才是。
    此时,外头宁静得只剩微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屋子里只有她短促的呼吸声夹杂着武铮绵长的呼吸声。
    实在是一个很宁静的下午。
    贺龄音忽然也不想再动弹,武铮这一身酒气闻了这么半晌居然也闻惯了,那就……陪他睡会儿吧。
    *
    这一觉睡得很沉。
    纪嬷嬷在外面敲了好一会儿门,贺龄音才猛地惊醒。她在武铮的怀里一动,武铮也便睁开了眼睛。
    睡了起码有一个半时辰,他的酒气醒了一大半,忙松开手坐起来。
    贺龄音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意识到自己发酒疯了,心里不由得哂笑他一声,不过却没去揶揄他,只对门外的纪嬷嬷道:“嬷嬷,我们马上便来。”
    纪嬷嬷听到贺龄音回话了,便安心下来,道:“小姐别急,只是夫人见你回了小院便没再出来,于是让嬷嬷来看看——姑爷醒了吗?待会儿该吃饭了。”
    贺龄音瞥了武铮一眼,笑道:“已醒了。嬷嬷,你让厨房备水,给将军洗洗酒气。”
    是。”纪嬷嬷得了令,忙离去了。
    武铮颇不自在地偷瞧贺龄音:“我喝醉了?”
    贺龄音学着他当时的语气,理直气壮昂首挺胸道:“你没醉!谁说你醉了!”
    结果武铮还真信了,摸了摸头,舒出一口气来:“没醉就好。我如果喝醉了,很、很可怕……”
    贺龄音:……是挺可怕。
    既然武铮已经忘了他喝醉的窘态,贺龄音便也不去提醒他了,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催他去沐浴:“把酒气洗了。”
    其实武铮还想问贺龄音为何跟他在一床睡觉,又想问是不是她给自己换了衣服,不过贺龄音本来就有午歇的习惯,屋子里又只有一张床,于是他干脆闭嘴,什么也没问,在她的催促下赶紧下了床,准备去洗澡。
    他站起来后,环顾四周,扭过头来,双目放光:“阿音,这是你的房间啊?”
    贺龄音觉得好笑:“不是我的房间,还能把你安置去哪儿?”
    武铮忽地道:“你在这里住了十八年。”
    贺龄音越发觉得他好笑了:“不然呢,我能住哪儿去?”
    “没什么。”武铮又环了一圈,道,“我只是想,很遗憾没见过以前的你。”
    贺龄音怔住。
    “好了,我去洗澡了。”武铮醒神,“不然耽误了吃晚饭,那可就糟了。”
    武铮在丫鬟的带领下就在竹风院的浴所洗了澡,期间贺龄音也在自己房间匆匆沐浴了一番,洗净了自己被武铮沾染上的酒气,还唤来小丫头,让她们把床褥就换上新的。
    待一切收拾妥当,贺府的晚膳便开始了。
    由于此前武铮用学下棋和陪喝酒讨得了贺舒的欢心,而贺家三兄弟又被贺龄音当面说过一番,因此晚膳的氛围较午膳轻松愉快很多。
    吃完饭,贺舒又拉着武铮要去下棋,武铮自然一口应允,心里暗喜。
    “我也去。”贺龄音要监督他们不再喝酒。
    “行,那你可不许给他当参谋。”贺舒警告女儿。
    贺龄音很会下棋,每次都能将他杀得片甲不留,他是怕了这个聪明的女儿了。
    贺龄音哼哼道:“观棋不语,我向来如此。”
    花厅里,棋盘摆开。贺舒执白棋,武铮执黑棋。
    下围棋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那便是黑棋先走,而若非有竞争的棋艺比赛,一般的切磋都会让棋艺较弱的人执先走,因此贺舒自然让武铮执黑棋。
    为表“公正”,贺龄音则坐在中间默默观棋,顺便削起了梨子。
    以前她不知道武铮居然会下棋,这次也来看看他的水平——听父亲的意思,武铮似乎并不很会,但是肯学,而且进步快。
    若是如此,她往后也可考虑收下这个“徒弟”。
    武铮歉道:“那……小婿先下了?”
    贺舒微笑颔首:“贤婿请。”
    ——先前两人对弈时,武铮说自己是小辈,还要推让于他,而他念及武铮棋艺不如自己,坚持让武铮先落子,武铮这才主动执了黑棋。
    不过武铮这点倒是让他心里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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