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他的嘴角勾了起来,嘴唇在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上轻轻轻吻,道:“或许我会一直留下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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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的爪牙回去跟赵县令禀报的时候,赵县令闭着眼睛,一手迅速盘算着手中的佛珠,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转动得飞快。
    他去找了少卿大人,少卿同意见他,听完后却说,如今京城里也热闹,动荡不安,三皇子殿下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就想找他不怕死的弟弟,但却如何也找不到。少卿说罢,开玩笑道:“你说,他会不会上我们这儿来啦?”
    赵县令惊出一身冷汗,诺诺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这儿庙小,哪儿容得下这么一尊大佛?”
    少卿便笑道:“你可得这么想,不然真吃不了,兜着走!”最后一句话,少卿依旧是悠悠地笑着说的,但穿进赵县令的耳朵里,竟有一丝杀意。
    赵县令回去后夜里便多梦,时常半夜惊醒,浑身大汗,这惴惴不安的心情,仅仅在孟大方刚死的时候出现过。现在他又梦见了孟大方,梦见孟大方披头散发,满眼血丝地站在他的床尾,然后用伸着两只手掐他的脖子,那双手上的指甲很长,长到开始卷曲起来,孟大方厉声质问——为什么要害他?我待你不薄。
    每每这个时候,他便会猛地惊醒,然后浑身是汗的躺在床上哆嗦,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孟大方的死背后的真相。这种恐惧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重,赵县令甚至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一天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舅公……”李明志见赵县令合着眼睛半晌不说话,便开口唤了一声。赵县令的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缝,疲惫道:“什么都查不到?”
    “是的。”李明志咬了咬牙,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
    赵县令便道:“好,那我去见他。”
    赵县令出门要讲一个排场,轿子是无论如何也要做的,并且还要有人在走在前头吆喝着开道——“县太老爷来了,快让开,快让快。”赵县令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中来到了孟家的小客栈。他站在客栈门外看了一眼,那面生了铜锈的招牌,刺得他双目发眩。这面招牌狠狠地敲打着他,告诉他,他曾经是如何猪狗不如,在尘埃里丢打滚爬。没有人知道他对孟大方的感情是多么的复杂,他是那么的恨孟大方,孟大方待他越好,越让他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卑微和可怜,现在他强大了,强大到坐在了四个人的抬的轿子上,强大到可以对孟大方留下来的唯一遗产为所欲为,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忘却,在那段日子里,是孟大方给了他一口饭吃。
    赵县令整了整一身华服,抬脚迈过门槛,走进了客栈里。“县太爷!”小东赶紧迎了上来,李修平打了衙门那衙役的消息他也知道了,正发愁什么时候衙门里的人便来跟他们秋后算账,哪知道这都不用到周末,人已经来了,来到还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县太爷。
    陈婶闻声也出来了,她挽了挽发髻,心中也是不安。纵使这赵县太爷同孟厨神有点故交,但孟厨神走后,赵县太爷没给他们客栈半点照顾,一没来吊唁祭拜;二没有关照孤女,反而好好清算了客栈的一大笔税款,下狠手地要将他们赶尽杀绝。陈婶按了按孟花熙的胳膊,低声道:“花熙,你别出去,知道了么?”
    孟花熙道:“他若是欺侮您……”
    陈婶道:“他欺侮谁你都不许出去。”
    孟花熙没说话,不算答应,但还是老实等在了原地。
    “今天真是来了稀客,”陈婶笑盈盈地款步向赵县太爷走了过去,她每走一步便晃动一下腰肢。作为一个寡妇,而且是很有几分姿色的寡妇,她太知道自己姣好的身材,是比她清醒敏锐的头脑更好用的武器。她那不太准赵县太爷究竟吃不吃她的这一套,但她极力笑得妩媚,嘴唇润丽,两颊嫣红,毫无保留地露出女人柔软的那一面。
    然而赵县令并不吃这一套,他不断数着佛珠,道:“我与你们这间客栈渊源颇深,以前公务繁忙,一直没有空来看看,今日闲来无事,便过来了。”
    他眼睛四处一看,道:“花熙呢?”
    陈婶眼睛警觉地眯了起来,赵县令突然问起她来是做什么?陈婶挤出笑意,道:“花熙她刚好不在,她出去了。”这时小东也立刻会意过来,赶紧说:“对对,花熙她不在,如果大人有什么想吃的,我叫,我叫胖师傅来做。”赵县令没说话,只是搁下了手里的茶盏,身后的人立刻动作了。他们秩序井然地向屋后搜索。“你,你们干什么呢?!”陈婶大声制止,但却被其他人轻而易举地推搡在了一边。赵县令道:“我真不明白你们究竟在怕什么,我今日来,不过是跟我故友的孤女叙叙旧情罢了。”陈婶火冒三丈,只恨不能撕烂眼前这佛面蛇心之人的嘴脸。孟花熙很快便被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从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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