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舒平芜终于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顶着红红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拖着长长的鼻音,平淡的看着公良竺。
    她太累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公良竺见到她这憔悴的模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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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外面,鸟啼声婉转清脆,悠长远扬,枝桠上鸟儿左右蹦跳,压下一片树枝又弹起,树叶之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带着阳光露水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一洗早起的困意。
    颜婧坐在一旁,袖子束了起来,正捣药,笃笃的响,看着坐在桌前写药方的斯冉,问道:“师傅,你昨夜没睡好吗?”
    如此清爽醒神的时候,师傅却已经打了第五个哈欠了,一双大眼下也有明显的黑影。
    斯冉正想捂着嘴再打一个哈欠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抬也不是,尴尬的咳了两声,把手放下,“昨夜太过闷热了。”
    “嶂南的气候是不太好受。而且蚊虫猖獗,师傅你给擦擦吧,这是我从谷中带出来的。”颜婧体贴的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见斯冉脸上有些疑惑,便指了指她的嘴边,“师傅这儿都被咬了,红红的。”
    “咳咳咳咳。”
    斯冉那起手边的温茶喝了一口,面具下的脸已然通红,心里已经把柳汲安翻来覆去骂了许多次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徒弟面前丢人。
    斯冉见颜婧似乎还要再说什么,连忙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她,“你今日按着这个药方去抓药,回来后随我一起去为公良夫人针灸。”不放心的又添了一句,“记住我吩咐你的事情。”
    颜婧便只好拿着药方出去了,忍不住低声嘟囔,“今日师傅怎么看起来这般奇怪?”
    临近下午,太阳正当空照耀,日光一寸一寸的燃烧着大地上的一切,地面冒着滚滚热气,碧空上一两朵厚厚的云层随风而飘动。
    清晨浓雾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高山巅上还剩下几丝几缕在飘荡。
    蔺??蚊虫??可聿正与公良竺坐在厅房内。
    “上次与蔺公子相见,还是一年前了。”公良竺摇头感叹,情绪低落,“那时内子还未得此怪病。”
    即使昨晚夜探香闺,柳汲安的精神也十足的好。
    他拿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尊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公良兄不必担忧。”
    “现今我只希望她能够早日醒来……”公良竺长叹一声,“唉,我同你说这作甚,不知蔺公子来易策有何事?”
    柳汲安正待说,却被慌慌张张闯进来的下人打断了——
    “总镖头,您快……快去看看!”
    公良竺皱眉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夫人今日喝了凤大夫的药之后口吐鲜血,气息薄弱……似乎、似乎快要不行了!”
    公良竺拍桌而起,“什么!?”话语中带着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快带我去看看!”
    走到一半又想起还有个柳汲安,回头看向他,“蔺公子……这……”
    柳汲安一摆手,“不若我也一齐去看看,总镖头不介意吧?”
    一时慌乱的公良竺没来得及想为何柳汲安如此反常——这严格来说算是公良竺的家事,若是以往,柳汲安绝对会避嫌——他此时只想到柳汲安的未婚妻是音离谷的小医鬼,病急乱投医的想着也许柳汲安也懂一二,也就点头答应了。
    而另一边,舒平芜的寝房内,斯冉与公良如正僵持着。
    斯冉身后是坐在床边抱着仍旧昏迷的舒平芜的颜婧,舒平芜的嘴边还有几丝血迹,床前正是一滩鲜血。
    而公良如身后则是一脸冷淡的老夫人,还有扶着老夫人的游姑娘。
    公良如取下自己腰间的长鞭,抬起下巴看着斯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气愤又带着些幸灾乐祸,还有着仿佛好不容易逮着她的小辫子般的得意。
    “凤十八!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嫂嫂在你来之前还是好好的,喝了这半月的药之后就变成如此模样了。你到底是何居心,要害我嫂嫂性命!”
    斯冉却不害怕也不恼怒,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笑了,“我怎么不知公良姑娘竟然如此在意你家嫂嫂,若是真心在意,又为何从前见你不曾紧张过。我看姑娘愤怒是假,找到机会赶我师徒二人出府是真,是也不是?”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舒平芜刚一出事,老夫人、公良如这些从不来看舒平芜也不关心她的人竟然比公良竺还要早知道。
    果然是见舒平芜一天天恢复,耐不住了。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公良如听了这番话后有些心虚,但想到舒平芜的情况,就又有了底气,“我管你如何胡说八道,我嫂嫂喝了你的药,病情更严重了总是真的!”
    “我真不知为何姑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指责在下。”斯冉抱着手臂看着她们三人,目光在老夫人和公良如之间来回游走,“又是为何,公良夫人偏偏在快好的时候又出事呢?究竟是谁不想让她好起来?”
    她定神看着老夫人,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您说呢,老夫人。”
    “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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