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基本上都已经逐步换上了月明楼之前送入宫中的那批孩子,极为可靠。
    姚玉容有时候想,若是当初十六和初七没有逃走,也许……初七现在就会在南秦宫中,做着和这些孩子一样的事情吧?
    ……这么一想,就不由得更加庆幸,那时候他成功的逃走了。
    至少,她在北梁皇宫里见到了毕霜降的时候,感觉真是复杂而又唏嘘。
    她还记得毕霜降,那是望雪的搭档。
    虽然小时候她与望雪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毕霜降却并不是个让人讨厌的男孩子。
    正因为如此,他如今的境遇才会让她感觉如此……感慨。
    此刻他将奏折递给凤惊蛰后,便默然不语的退到了一旁,不言不语的时候,宛若一尊雕像,而不是一个活人。
    凤惊蛰没有在意毕霜降,他不动声色的打开了奏折,一言不发的从头看到了尾。
    在他沉默着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将福王逼得渗出了满头大汗。
    姚玉容作为旁观者,突然发觉,也许权力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其实是人内心深处自己妄想的恐惧。
    因为凤惊蛰看起来似乎是在逐字审阅,但她知道,他压根看了也白看。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谢籍”就表情平淡的,谁也看不出他正在想什么的放下了奏折,看向了一旁的姚玉容,颇有威仪道:“摩诘,你也看看。”
    潜台词就是:接下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姚玉容接来一看,粗略一扫,便惊讶的扬了扬眉头。
    “福王殿下,”她客气的确认道:“您……主动要把女儿嫁给西疆?”
    “是。”福王义正言辞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更是我女儿自己的意思。”
    姚玉容便又看向了那个跟毕霜降一样不言不语的少女,询问道:“潭州郡主,是你自己愿意嫁去西疆的吗?”
    “是。”她用一种很空洞的声音,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麻木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骗鬼啊!
    姚玉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就算是郡主自己愿意,此事也绝无可能。”
    闻言,潭州郡主猛的抬起了头来,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姚玉容理所当然的好笑道:“你又不喜欢他。我们北梁也不需要靠牺牲女人来维护和平。”
    ……
    裴瑛定定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微笑着的“少年”。
    她知道,“他”名叫谢安。
    她听说过“他”很多次,但这次却是第一次见到。
    “他”跟那些需要交际人脉,扩充交情,因此三天两载把臂同游的世家子弟不同,几乎一入北梁,便握有实权。
    作为掌权之人,他便已经比大部分世家子弟,高出一截,而与他们的父兄长辈平起平坐了。
    裴瑛作为潭州郡主,也算是交游广阔,但她从未在任何一场聚会中见过谢安的身影。
    当然,不是没有人邀请他,但所有的邀请,都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
    有人因此在背后说“他”孤高傲慢,恃才傲物,不近人情,十分无礼。
    裴瑛也曾被这种言论影响过,觉得“他”应该是个非常高傲的人。
    她从没想过,他们第一次相见,会是这种情形。
    这个在传言之中应该如冰如剑一样的人,其实是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少年”。
    “他”漂亮年轻的简直让人理屈词穷,说话的分量,却又重的不讲道理。
    “他”就那么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一句“女孩子不必嫁给自己不愿意嫁的人”,就能如此轻易的终结这些日子以来,她寝食难安的噩梦,就能结束她绝望而麻木的痛苦,让她已经认命自己被放弃和牺牲的冰凉身体,再度回暖。
    “真……真的?”裴瑛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也讷讷不语,不敢反驳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泪。
    然后,她看见谢安因为她的眼泪,有些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睛。忽然之间,裴瑛就莫名觉得,“他”那有些无措的模样,真是可爱——
    只见看到她落泪之后,谢安仿佛下意识的蹲了下来,拿着自己的袖子,就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渍。
    “真的。”“他”温言软语的安慰她道:“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的大事——女孩子决定嫁给谁,本就是和国家大事一样重要的决策啊。”
    裴瑛看见“谢安”离她离的那么近,神色和动作又那么的温柔,一下子就安心了下去,不禁破涕为笑道:“胡说。我……我们女人的事情,怎么比得上国家大事?”
    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解释。但“他”即便不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也叫她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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