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丁晟的脸。
    丁晟满脸歉意的向老夫人笑了笑,安抚了两句后,却是唤了徐宁搀着自己,竟是向我这边走来。
    方芷柔还在一旁坐着,看丁晟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搬了靠椅,又铺了软垫,细致入微的扶了丁晟坐下,然后不露声色的立在丁晟身后,眼眉低垂,瞧不清楚心中思虑。
    “你还好吗?”
    丁晟温柔的语气让我很温暖,但是我也敏锐的察觉到方芷柔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直锁着我,让我总觉得有种压迫感,可是每次当我仔细去分辨,又全然察觉不到丝毫,好像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按理来说,这方芷柔只是一介凡人,即使因为醋意而对我抱有敌意,也不会有如此深的城府于心计,而这种周遭环绕着的压迫感,在我这几千年的狐狸生涯中,也并未有过这样的状况。
    白泽说得对,人,真的是很复杂的生物,我这种不识人心的小狐狸,还是不能太过大意了。
    正低头沉思,一时间竟也没回丁晟的问话。丁晟以为我伤势严重,又往前凑了一些,再次担忧的问我伤势如何。
    我逞强的扯了扯嘴角微笑了一下,告诉丁晟我自是无妨。心里还在想着关于蛊雕的事,或许,真的是冲着丁晟来的。只是这接二连三的设伏陷害,也不知道身为长江广源顺济王的丁晟到底怎么冲撞了那些人,竟是这样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见我和丁晟二人均平稳醒来,屋内众人也一一回退开去。老夫人交代再三屋内的丫鬟们好生照顾丁晟,也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门。方芷柔落落大方的安置了院内各项事宜,又唤了春草过来接我回院,条理清晰,颇有大家之风。
    我心生狐疑,也不多话,紧抿着嘴忍着肩膀上的痛意,等着春草匆匆赶来。丁晟一直沉闷着话也不多,把各项琐碎事宜吩咐徐宁代劳,又唤了软轿将我安置回去,就满脸虚弱的回房安歇了。
    徐宁送我回院子,许是今日里事情太多,也不见他平日里的活跃跳脱,沉闷着一路随我而行。等到了院里将我安置好了之后,终是忍不住皱着眉头问我:“小唯姑娘,怎么你和将军一起受了如此重的伤?你不是没入那山林吗?”
    “你们不是随将军一起?怎么会走散开来?”我先行反问了回去。
    “我们进那山林不久,就听见有婴儿啼哭之音,还以为是有人将弃婴丢至此处,想着不能坐视不理,就分散了开去找寻。本来我和晟哥是一起的,但是林中忽然冲出一只恶兽将我和晟哥冲将开来,那恶兽长相甚是狰狞,不似寻常,我也心生惊恐,晟哥叫我躲开去寻找其他众人,我就跑开了......”
    徐宁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越来越低。
    我心知他此刻愧疚的很,想来把丁晟受伤的责任都归咎在了自己头上,也是那蛊雕毕竟是上古恶兽,寻常人见了,怕是正常不过的事,而且,即使他在,也不过是途添伤亡而已。
    可我心里想着安慰他,一抬手臂再次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的我倒抽一口气。
    “你不必心中愧疚。”徐宁见我扯动了伤口,眼里又平添愧意,我只得待着不动,言语安慰道,“我也是被这婴儿啼哭之声给引了过去,却不想正瞧见那恶兽扑向将军,来不及多想,就奔了过去,只是没救得了将军,反倒连累将军为我负了伤。”
    “不不不,晟哥说了,是你救他受的伤。”徐宁连连摆手,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再次问询到:“说来也怪,你和晟哥都性命无碍,那猛兽却是谁人击退的呢?”
    我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想来还是要说一些实情,毕竟如果尽是谎言,我也委实难以自圆其说。说谎可不是个人人都会的技能,要想不被轻易抓包,需得真话假话搀着来才是。
    “我原本曾在一本书上看过,鹿吴山之地,水有兽焉,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矣。此兽应当名唤蛊雕,是上古恶兽,食人噬魂,恐怖异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城边的山林遇见,想来也确实是蹊跷。”
    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道,“本来我和将军遇袭,还想着已要命丧黄泉,死于这畜生利爪之下,可千钧一发之际,却是被一个方士所救,当时将军依然昏迷不醒,我也有些神志模糊,只瞧见一袭白衣飒爽,从天而降好似神仙下凡一般,一剑击中那恶兽之躯,所以那恶兽为了自保,想来也就放弃了袭击我们。只可惜,我那会子也有伤在身,并未瞧见那仙人长相,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我这话倒是半真半假,毕竟确实是莫离救了我们,不然,若只凭我这半吊子的神力,还真是不仅救不了丁晟性命,还要平白搭进自己去。
    这番说辞倒也说服了徐宁,这大男孩心中愧意依然褪不去,低垂着眉眼跟我道了别,让我好生休养之后就退出了院子。
    终于不用撑着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春草是个尽心尽力的丫头,与我虽刚处了没有多少时日,见我受伤,倒也是好生心疼,又是给我在小灶炖补品,又是唏嘘感慨的掉眼泪,一时又想起来丁晟为我受伤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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