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半夜打家劫舍来了?”
    “嗯。”相衍点点头:“免得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家带口就走了,到时候我都找不到人哭去。”
    “贫嘴。”连海深看了他一眼:“不过敢当场拒了您,我倒是对父亲刮目相看起来。”
    “府中老太爷来的,并不是我。”相衍抬了抬腿:“敢拒了相家老太爷,辅国公胆子是不小。”
    托了相老太爷?
    相衍不是和整个相家关系都不好么?
    相衍嘲讽地笑了笑:“对他来说都是香火,出自哪个庙有什么关系?”
    连海深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襟,干脆转移了话题:“说来,小女有些事想托您帮个忙。”
    相衍低头亲了亲她:“说。”
    “连云浅的判决迟迟没下来,家中都有些担忧。”她绕了个圈子,问:“何莲秋后问斩,善哥儿也死了,剩她一个孤女,父亲的意思是收在府里做个丫头也好。”
    “谁说何莲的儿子死了。”
    “嗯?”连海深说:“没死吗?”
    “小洛氏派出去的人被我拦住了,没死。”相衍亲昵地蹭了蹭她,说:“李至被贬,我提前将人带出来了,一直安置在丹州。”
    连海深睁大了眼睛,问:“您不是不喜欢她们吗?”
    “我不过秉公办理而已,她犯的过错不累子嗣,倒是你,连云浅与你关系并不好,你倒是良善。”
    连海深往他那边挪了挪,说:“我与她关系是不好,也不喜欢她,但这是一条人命,加上她也帮过我,若是能戴罪留条性命,也算积了阴德。”
    见他面色不虞,连海深以为他不同意,说:“难不成奸佞当久了,就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相衍笑了一声,用手背去蹭她的脸:“奸佞?我?”
    连海深主动蹭了蹭他的手,揶揄地说:“好歹是你没过门的嫂子。”
    “那也是相桥梧的事,与我何干?”相衍揉了揉她的脸,逗猫似的。
    这话说得也对,她鼓了鼓脸,缩回身子,相衍往前凑了凑,说:“不过相桥梧是个担不起事的,他同连云浅的婚约肯定是保不住了,嚷嚷着退婚呢。”
    连海深皱起眉:“他当初为了退婚闹出样大的动静,现在又要退婚?”
    “他作为李至党羽被削了京兆尹行走的差事,不恨连云浅就很好了。”相衍将她拥进怀里,说:“如今闲在家里,与美酒妻妾作乐。”
    仿佛要她知道差点嫁给什么渣滓似的,相衍又说:“方如意有了身子,二房一直藏着,若不是出了这事,连云浅嫁进去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方如意有了身子?
    连海深是真被气笑了,暗暗翻了个白眼说:“呵,瞧瞧你二哥,可真能耐啊。”
    相衍摇头:“二哥?我没有兄弟。”
    连海深知道他不喜欢也不再提这事,攀着他的肩膀说:“那你就松松口,让父亲带她去南方,怎么样?”
    相衍将她按回被窝,扯了被子将两人裹住:“夜深了,你该睡觉了。”
    “行不行嘛?”挤进相衍怀里,她往人家耳旁呼了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保不齐这也是一丝善缘。”
    相衍伸手去掐她的下巴:“长能耐了?今晚不想睡直说。”
    “睡还是要睡的嘛,答应我~”
    “......”相衍没答,下手拉了拉她寝衣的带子。
    “你正经一点!”连海深连忙将衣裳抢回来,气呼呼地骂。
    相衍笑了笑,将她按在怀里轻声叹气:“知道了,小祖宗。”
    ☆、很好
    震惊朝野一时的大案落下帷幕,辅国公连士良受了几天委屈, 皇帝的意思是体恤忠臣, 划他去江南做一个闲散勋贵,给了赏赐,金银也有, 田产也就, 就是没给权力。
    连士良心里门儿清, 并没有怨怼, 高高兴兴领旨谢了恩,回家收拾起东西来。
    此时刚好是年后,许多进京述职的地方官开年后都要回任地去,他乘了这道风,向皇帝禀告正月十八就走。
    眼看府中箱笼、家产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连福又急匆匆走进来:“国公爷,快去前头看看吧!圣旨到了——”
    消息真是接二连三, 连士良赶忙换了件袍子带人去前头跪接圣旨。
    到了正堂却看见李长赢背着手站在那里, 他心中一惊,疾步上前行礼:“臣连士良叩见大公主!”
    李长赢背着手, 将他堂上挂着的牡丹图看了个仔细,回过身先笑了笑:“哎哟,近日忙得很,本宫还未来得及恭喜国公爷沉冤得雪!快快起来!”
    连士良笑道:“那还不是多亏大公主照顾。”
    两人对这些日子的事是心照不宣,李长赢手里还捏着明黄圣旨, 她示意了一下,连士良赶忙带着家人十分恭敬地跪下。
    李长赢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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