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为什么不同她讲清楚?他当然不会同她讲清楚!
    他要她切身地明白这个道理。
    他抚弄着她丝滑的长发,淡淡开口,“何溪,任何时候都不要妄自菲薄,任何时候都不要不相信我,知道吗?”
    江何溪没有回答,却将周少阙拥得更紧,向他胸膛更深处埋去。
    庭院外面,不知是哪个小和尚挂起了一盏盏灯笼,朦胧的暖黄的光影像她心头燃起的火苗。
    这火苗虽然细小,却将她整个心肺都胀得满满的,直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只有死死抱着那人,几乎要让两人融为一体。
    她扬起唇胡乱轻吻周少阙的五官,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窜进她的脑海,
    ——这一生,就是他了。
    天色已晚,他们来不及下山,只得在寺庙中将就一晚。
    经过一天的折腾两人都有些疲倦,回到房内,洗漱一番,一沾被褥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天边便浮现微弱的霞光,光线渐盛,直至千束万束的金黄刺破云层,穿过山峰间的间隙,斜斜地透过窗,照在乌沉沉的檀木床头上。
    江何溪眼皮沉沉的,浑身像是被黏在了床上,但是心头总是绕着一股不安,搅得人无法安睡。
    突然眼皮一刺,江何溪缓缓掀开眼皮,从床上坐起。
    外头已大亮。
    她向窗户外瞧了瞧,揉揉头,手习惯性的伸向床头,却捞了个空。
    这才想起,这几日她的手机都是关了机,放在周少阙那里的。一连放了好几日,她都快忘记了,倒是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找她,或者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她得尽快把手机拿回来才是。
    一边想,江何溪一边从板床上下来,凝眉推开门,准备去院子里打些水。
    谁料想,一打开门,便见门口直挺挺地站了一个和尚。
    何溪愣了一愣,直到对面僧人双手合十向她行了个礼,“江施主。”
    江何溪连忙还礼,“大师,您一早到此是来找周少阙的吗?他昨晚累得很,现在还没有醒。”
    大师微微一笑,“我是来找江施主的。”
    大师禅房内。
    江何溪随大师坐下,她心里虽有些猜疑不安,但面上尚算平静,此时才开口淡淡道,“大师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大师倒也不罗嗦,微微笑了笑,“江施主不必害怕,你是周先生的贵客,我不会对你怎样。”
    “只是昨晚,我见江施主与我有缘,私自为施主占了一副卦,这卦的内容,我思来想去,还是告于施主知道,施主定要好自为之。”
    没过多久,江何溪起身告辞。
    出了大师禅房,廊边突然涌出来一股狂风。
    江何溪理了理衣襟,一路沿着摇动若狂的垂柳走过去,没觉得有什么。翠柳红花尽头,是周少阙倚在门边,长身玉立。
    江何溪笑了,上前握起周少阙的手心。
    周少阙一把拥住江何溪,柔声问,“大师找你说什么了?”
    “大师对我说……”她突然停住,眼中含笑,“你真的想知道?”
    “我并不想知道,只不过……”他道,“大师说的话如果是关于我们两个的,你还是告诉我吧。”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牵着手朝山下走去。
    大片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背后,青石板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
    江何溪枕在周少阙臂上,声音难得透着些悠闲,“大师告诉我,叫我要多看着你,以防你被别的小姑娘骗跑了。”
    江何溪听见头顶上有沉沉的笑意,一道淡淡声音传来,“大师要是这样想,倒是多心了。”
    “你就这样自信?”
    “是,我就这样自信。”
    彼时,天空深处突然绽放万丈光芒,从山峰林立的间隙中迸射而出,她和周少阙不由自主地回过身看去,只见那间小小的寺庙正处在光芒中心,仿佛一颗烈火中诞生的舍利,又仿佛神祇预言时那双金光灿灿的眼睛。
    江何溪的眉尾有些下沉,眸光有些暗,“少阙,你信宿命吗?”
    周少阙却突然嗤笑了一声,“宿命?我只信人定胜天!”
    江何溪猛地抬头看他,突然又呵的一声笑出来,声音清冷至极,
    “是,我也不信。”
    不管信或不信,那座小寺庙,终是在他们视线中越来越远。
    四周景色在身旁迅速倒退,连黄灿灿的太阳都褪成了淡淡的光圈,她和周少阙已踏上归途。
    短短几日时光眨眼即过,落日通过树叶的罅隙切割在茶色的玻璃上,仿佛一场旧电影完美落了幕,又仿佛一场新电影才刚刚开始……
    车子渐渐驶入江城地界,江何溪稍稍坐直了身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周少阙说,“我手机是不是还在你那儿。”
    周少阙淡淡嗯了声,用下巴点了点放在一边的黑色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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