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后的得意神情和小丑嘴脸,看看他在这个容光焕发的时刻,怎么来面对自己的妻子。毕竟自从冷战以来,两个人见面的机会是越来越少,甚至于无的了。因为前天在电话里发出过要离婚的最后通牒,这事总要有个了结的,不妨也通过这个见面的机会给他刘清远要个明确的答复。那个小娼妇呢?他是怎么安排她们母子的?她也要问问清楚,不能总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太折磨人了。
    想到那个长相姣好的情敌,自然也就想到了刘清远的跟班阿福。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会不见人影儿呢?他的消失会不会跟那个小娼妇有关系?再说了,既然王有良市长已经知道了他刘清远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怎么还会在这个当口儿提拔他当上人人为之瞩目的建委主任高位?
    这一切都是阴谋!常燕咬着嘴唇,心里暗暗地梳理着这一阴谋形成以及付诸实施的过程和场景。正在这时,耳边响起密集的鼓掌声,夹杂着窃窃私语的赞叹,甚至感觉到有几束羡慕的目光射向自己的后背——丈夫刘清远在他的核心层簇拥之下在门口出现了。
    第27章 43
    刘清远在老马、任刚等核心管理层团队在人们热烈的掌声中穿过大厅中间的通道,缓缓走向舞台前排的主桌。常燕随着众人向门口望去,因为是迎光而望,就竟看到丈夫头顶上有一圈光晕罩着,映得每根发丝都闪闪发亮,连神态像极了画像上的□□模样。
    常燕本来是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懑情绪控制着,想要找一个突破口来发泄一下,哪怕是当众给他刘清远一个小小的难堪也好的。但被丈夫头顶上的光晕映射着,心里的底气就显得有些没那么充分了。当丈夫走到跟前的时候,常燕看清楚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就连剩下的那点底气也跑到爪哇国里去,一点一滴也没得剩了。
    站在丈夫的身边的竟是王有良市长和王连甫叔侄。一个局级单位的内部员工聚餐,竟引来市长大人光临,这样大的阵仗把常燕搞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就在这时,一只软乎乎的大手轻轻地放在她肩膀上,接着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的小燕子,给清远捧场,你倒是积极的很哟,比我来的要早的多呢。这叫打仗亲兄弟,上阵亲夫妻呀,哈哈……。你不要跟着她们坐在一起,来来来,到这里来,陪着王叔叔一起坐好不好?”
    不用回头,常燕就知道这是王有良的声音。这时王连甫也不失时机地跑过来,嘻皮笑脸地打了一个躬:“嫂子,我刘哥荣升主任这么大的事儿,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到贺的,没想到还是落在嫂子后面啦。俗话说,仙风妖风快不过枕边风,这个这个……真是的名不虚传呀,是吧嫂子?”常燕呸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噗地一声笑了。
    这样一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常燕身上和心里的武装就被一下子解除了。
    在经过王市长和刘主任简短的讲话之后,酒宴在热烈而祥和的气氛中有条不紊地进行。食堂大厅里一边是觥筹交错贺词如潮,一边是临时搭起来的小舞台上莺歌燕舞倩影婆娑。在这种情况下,常燕就算心里还残留着一些别扭和不快,有王市长在座,她也只能端起酒杯,和丈夫一起挨着每张桌转,保持着标准的外交式微笑,和丈夫的每个老部下新部属碰杯言欢。看着刘清远渐渐变红的脸庞,常燕心里的疑问不断升温发酵,在和丈夫离开一桌走向另一桌的间隙里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地问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阿福?这满天满地都是大雪,他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常燕这轻声地一问,在刘清远来说却像是耳边打了一个炸雷一般,一下子愣在那里了。是啊,怎么把这件事给扔到脑后去了?按时间推算,阿福应该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啊,怎么一天一夜不见踪影?满天满地的大雪,满天满地的大雪,是啊,这么厚的积雪,这么难走的道路,难道……?
    常燕看着丈夫发呆,就更加狐疑起来,不由自主地就提高了声音,那声音里明显含着质问的气味了:“发什么呆呀?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这声音从压制许久的心底里冒出来,内气十足语调高昂,以至于压倒了满厅嘻笑的鼎沸喧哗,也压倒了台上的歌舞乐声,满堂一时鸦雀无声。王有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放下手里端着的酒杯,扭过头来问侄子王连甫:“怎么回事,出现了什么情况?谁跑了,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像是回答王市长的问话似的,厅门嘭地一声被重重地推开,一个满身泥浆的人影跪了进来,也不理会满屋子的吃客,径直跑到刘清远跟前,竟噗通跪了下去,号啕大哭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哥,我对不起你。完了,车子……还有人,全完啦!”
    在来人号啕的哭声和叫声回荡在大厅的间歇里,所有的人都同时定格,保持着刚刚正在进行的动作,僵在当地不言不动,所有目光投向那满身泥浆的人影,那神情像极了一组群体蜡像雕塑。
    有人认出来了,接着所有人都认出来了,来者就是在单位里消失了两天的司机阿福。
    车子出事最后是出在轮胎上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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