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谢英香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
    床上已经只有她一个人了,谢英香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起身,趿拉上脚踏的绣鞋。翠儿听见响动,从屏风后走了过来,奉上一套女装。
    “他人呢?”
    翠儿道:“世子一大早就出门了,吩咐奴婢等您醒来,伺候您换上这套衣服,然后随您出城。”
    谢英香面色一变,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而她连他藏身之处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让您先到羊越避一避,事成之后,最多两日他便会派人去接您,若是超过两日还没有消息,就让您立即离开梁国。”
    羊越是雎阳北边的一座小城,万一出事,自雎阳继续北上,不日便可抵达新沽。
    赵正初还是不想让她涉险,后路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那他呢?他知不知道,一旦出了意外,她拼了命也要去救他的。
    谢英香目光扫向翠儿手中的衣服,问:“这是什么?”
    “世子说您扮成普通妇人,出城会更容易一些。他留下了庞奇护送您出城,您要见一见吗?”
    “……先洗漱吧。”谢英香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有些无奈。她既然能混进雎阳,要出去也不是难事,何必留下庞奇,恐怕是担心她不听话,才让庞奇盯着她离开雎阳的吧。
    用过朝食,庞奇奉命步入正堂,来见谢英香。
    “他怎么安排的?”谢英香一手支颔,懒洋洋地问道。
    “午后会有一户人家的夫人出城去怀元寺上香,臣已经打点好了,让您混在其中不是难事。”
    谢英香点点头:“那便去安排吧。”
    出城便出城,只是出城之后她做什么,赵正初可管不着了。
    *
    午后,新沽城传来紧急军情,赵玄生阅后大怒,新沽城三万守军竟然倒戈投降,帮着赵正初对付他派去的十万大军。将领曹立夫写信回来哭诉,说他只有十万人,打不过新沽城的八万守军。
    真是废物,虽说守城容易攻城难,但也不至于这般无计可施。赵玄生叫来洪女史,喝问:“你那边的消息呢?”
    洪女史面色难看:“臣已经几日没有郁飞的消息了。”
    赵玄生勃然大怒,捞起案上的折子就冲洪女史砸了过去:“没有消息?这种关键时候,你居然没了他的消息?废物,都是废物!”
    洪女史不敢躲,额头生生被砸烂,流出殷红的血。
    贾小全连忙上前,捡起地上的奏折,小心翼翼放回到案上,堆笑道:“王上息怒,当下的形势,不如派个有谋之人,再领些兵,前去支援曹将军。”
    “派谁去?”赵玄生面色阴沉,冷声问。
    贾小全摇头,讪笑了下:“奴婢区区一个太监,哪里懂得这些?”
    赵玄生便垂目想了一会儿,对洪女史道:“传威武将军入宫。”
    洪女史神色一凛,知道这是王上要派威武将军去前线了,她不敢犹豫,立即应是,躬身退出大殿。
    一个时辰之后,威武将军自王宫出来,直奔军营,点了三万的兵马,径直出城,王上命他星夜赶往新沽,前线事态紧急,容不得丝毫马虎。
    而在此时,从乱葬岗逃出来的大昭使臣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靠在雎阳城郊破庙的墙角,瞧起来虚弱得很。
    那贾小全竟果真有办法,将他与另一个死囚掉包,那死囚代他受了五马分尸之刑,而他被赐下调换过的毒酒,扔到了乱葬岗。
    可惜的是,贾小全以为他是先世子的人,才放他出来递消息,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先世子长相如何、身在何处,因此逃出来这么几天,也只能在破庙里待一待,注定要辜负贾小全了。
    他抹了把脸,拨开成了绺的脏兮兮的头发,露出来一张还算白皙,但仍带着些脏污的脸。
    赫然是柴明鹤。
    柴明鹤此时正面临两个抉择,一是回平国复命,二是就这样在外流窜。但平国路途遥远,他没车没钱,要回去注定是一路坎坷,谈何容易?就这样在外流窜,他又放心不下家中亲眷。
    且恰逢梁国内乱,形势一触即发,北上的话,极有可能遇上战乱。犹豫之下,他只得在这破庙中暂时待着,每日随其他乞丐一起出去乞讨,讨回来几个脏兮兮的硬馒头,就着水吃下。
    身为乡绅之子,后来又在周济手底下做侍卫,柴明鹤何时遭过这种罪?一来二去的,肠胃自然受不住。昨晚胃疼到现在,柴明鹤粒米未进,现在终于好受了些,他便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到破庙后头的清溪中洗把脸,舀点水喝。
    此时破庙中没有他人,那些乞丐们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他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出破庙,一摇一晃地往清溪处走去。
    令他意外的是,溪边有人,还停着一辆装饰不错的马车。
    谢英香刚从马车上下来,行至此处,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继续往羊越去了。
    庞奇面色愁苦,世子的命令违抗不得,平王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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