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敲打在端夫人的心头,她心中焦急,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暗忖这安国郡主怎么还不到。
    贴身大宫女流川侍奉在她的身侧,其余宫人早被她撵了出去。端夫人心事重重,端着茶盅一口接一口的喝茶。
    流川忍不住劝道:“夫人莫急,您都喝了第三杯了……”
    端夫人恍然回过神,满腔心事无以寄托,竟喃喃问道:“流川,你说柴婉柔会不会发现……万一她发现了,告诉了王上怎么办,流川!”
    端夫人搁下茶杯,满面惶然,猛地握住了流川的双手。
    流川被唬了一跳,忙低声道:“夫人慎言!今日那汤中分量不多,柴侍卫年纪轻轻,只食这一次,于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况且奴婢已经命人把今日用的碗筷洗刷干净了,什么证据都没有。”
    端夫人稍稍被安抚住,可她还是怕,两手止不住的发抖,心神不宁间,再次皱眉将目光转向门口的方向。
    半刻钟后,伏玉珠姗姗来迟。
    她独身一人踏入房内,不紧不慢的对端夫人行了个拱手礼,道:“雨天路滑,这才来的慢些。不知夫人召臣入宫,有何吩咐?”
    伏玉珠垂眸观地,机敏如她,刚踏入房门时,就已经发现这屋内的宫婢都被遣散了,留下来的只有心腹。
    难道,发生什么变故了?
    端夫人面色凝重,两手交握放在腹前,繁复的广袖遮住了她由于惧怕而稍稍颤抖的手。她没有心思客套,强自镇定,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计划要提前。”
    伏玉珠一愣:“为什么?”
    “我怀疑,柴氏会发现我做的事。”端夫人深吸一口气,继而长吐浊息,这才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流川走到窗边,将厚重的遮光帷幔拉上,挡住了本就不大明亮的天光。
    “……”
    窗外淅沥的雨声渐渐小了。一室昏暗中,伏玉珠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差点气笑。
    愚蠢。
    且不说柴氏那边是否真会发现,光是端夫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召她入宫,就已经很惹人怀疑了。她若实在心急,差个心腹出来传话即可,何必非要她入宫惹人耳目?
    伏玉珠直身玉立,淡声问道:“夫人急匆匆召我入宫,还有别的吩咐吗?”
    端夫人微怔。
    伏玉珠道:“王上若是问起,夫人今日召我入宫都说了些什么,您准备如何回答?”
    端夫人皱眉:“这个不劳你费心,我现在是要与你商量,把计划提前。”
    伏玉珠郑重一礼,道:“不是臣推脱,实在是临时更改太过冒险,原本臣已部署得当……”
    端夫人面色难看,明显不信她这套说辞,打断她道:“我若被揭发,你也讨不了好。你只管听我的,待我儿登位,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伏玉珠沉默片刻,无奈道,“不知您想把计划定在何时?”
    “四日之后,廿四,清晨。”端夫人脱口而出。
    伏玉珠眸光微闪,垂眸应是:“那臣这就回去部署。”
    端夫人这才满意点头。
    从临照宫出来,天色愈发暗了,雨势已停,就连下午刮的猛烈的寒风,此时也像是没了气力,平静得很。
    伏玉珠在宫道上走着,身后跟着侍卫王成之与程子亦新送来的吴轲。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一片,黑色的皂靴踩在青石板上,带起星星点点的泥。
    既然已经答应了端夫人,她只能尽快回去调整安排了。事实上端夫人说的没错,柴婉柔确实有发现她们计划的可能,这样一来,那便要尽早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冯会早在接到她的消息时,就把手下的士兵分了五支,陆陆续续往汴州去了,昼伏夜行,前后花了一共十日的功夫。如今,她的人已经安置在汴州城内,等候军令。留在云州的所谓军队,不过是一些伤兵与潭、云二州留守的守军罢了。潭州、云州刚刚被攻下,周济的手根本伸不到这里来。
    现下要提前行动,虽然突然,但她也并不慌张,与原计划的廿七,周济大婚之日相比,也就是少了一些下手的时机。但有一事……
    想到端夫人脱口而出的廿四,伏玉珠黛眉微蹙,那天,是什么日子?
    未及细想,迎面行来美人柴婉柔的仪仗。
    伏玉珠驱散心中所思,退至路旁,行礼避让。
    柴婉柔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轿撵未停,很快便擦身而过。
    行出五十步远,柴婉柔回头看了一眼,理了理宽大的衣袖,问侍婢:“安国郡主近日入宫倒是勤快,都往临照宫去了?”
    走在轿撵一侧的婢女眉眼未抬,恭敬答道:“都说安国郡主即将成为端夫人的弟媳,想来也是因着这个的缘故,二人才熟络起来。”
    柴婉柔扯了扯嘴角,不屑道:“一个王上的弃子罢了,偏王氏当个宝,还以为王上是向着她,给她找了个好弟媳呢!”
    抬轿子的几个内侍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听到这话,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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