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拉回了原点。
    魏延成突然注意到齐棣身边那个半生不熟的面孔,带有寒意的眯起了眼睛。
    齐棣又将剑抽出,扔给了明月。
    他持了张茶巾擦拭双手,似乎那人的血脏极了,沾染一点儿都觉得恶心。
    “昨儿城外演了一出戏,不知道安排这出戏的主人是谁。”齐棣语气淡然,而魏延成额头已然凝了几滴汗珠。
    “我见这人带了二十二个精壮男人,口口声声说着带那些难民去寻地方住,谁知他们竟将那些难民一个个的全部!”他不忍再说下去。
    齐棣咬着牙,眼神狠厉的看向魏延成。
    “在下手下人擅作主张,怕脏了郡马爷的手,在下定即刻处理门户!将那些人的脑袋拱手送上宗令府。”
    “少将有这心便可。”
    齐棣冷冷的看着魏延成,“这玉自己留着吧,我可不想我家媳妇儿落得一个竞标不诚的烂名头。”
    说罢,他甩袖离去,明月紧紧跟在身后。
    魏延成瘫软在座椅之上,不顾脚边已经沾上了人血。
    那血蜿蜒扭曲,如同密密麻麻的软虫爬在人的心头。
    魏延成愤怒的将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外面魏延成的手下听到动静,忙掀帘而入。
    那人看到屋中熟悉人的尸体,呆愣了一瞬,转之拱手道:“少将大人。”
    魏延成身上充满了雷霆之怒,那随从禁不住畏了几分。
    “今他齐棣侮辱威胁于我,改日我定亲取他狗头!”
    第六十五章 醒来
    明月擦拭干净手中佩剑后齐棣上了马车。
    “茗温醒了么?”
    齐棣半倚着,睨视明月。
    明月道:“还未。”
    齐棣揉了揉眉心,“已经十月二十九了,她怎还在睡?”
    明月拧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会儿,低声儿道:“太医院的人来过,说是少奶奶身子受了大寒,休息几日便可,您放心。”
    “怎么可能放心。”齐棣喃喃道,“她一日不醒我便一日心慌。”
    明月听罢,有些恍惚于齐棣的意思——莫赠昏睡这些天,齐棣一直在寻事情做。
    不是掀了方且绣眉庭院的招牌,就是寻那日冲撞莫赠的官家小姐们。
    京中人都说齐棣太过护妻子,都称赞齐棣与莫赠的感情。
    可是齐棣身边的随从却一直以为齐棣是在故意做给有心人看。现在着实不然。
    难不成……
    明月有些呆滞的看着齐棣。
    齐棣被他看烦了,踹了他一脚道:
    “那方且绣眉的老板可找出来是谁了?”
    明月这时候正经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
    “未果,不查不知道,一查那主人竟是京城曾富甲一方的苏家苏志名下,那苏志莫名消失之后,便被一神秘人接手,现在还未找出。”
    齐棣轻蔑笑道:“消失了?怎么知道老子要去移平那院,还被吓的消失了?”
    他突然绷住了脸,方且绣眉庭中池的枯骨!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月,这时马车已到齐府,齐棣匆匆往齐元书房走去,路经东苑,他轻睨了眼,却未曾停步。
    ……
    ……
    十月三十日。
    莫赠寅时才醒,被榻被自己身上的热汗浸湿了一片。
    她干渴的厉害,抬眼看去熟悉的环境,急促的爬起了身,顿时一阵骨头相磨碰撞的声音,她猛然感觉到身子轻舒下来。
    想必是躺了许久。
    莫赠看向趴在桌上睡的死沉的缘江,随意裹了个外衫便下床喝了些茶水。
    缘江未被莫赠的动作吵醒,睡梦中的她紧皱着眉头,莫赠瞧了她一会儿,便悄悄为她盖了个小棉毯,随后推门而出。
    东苑格局简单,圆门前放着两坛翠竹,院中寥寥无几其他翠色。
    莫赠却觉亲切的很,她虽才住了两个月不到,却立在门前观了良久,也不觉得腻味儿。
    这几日,莫赠昏沉时醒来片刻,便有人喂她粥食、药膳,全身如针扎灼痛之时,便有人轻轻为她揉着、擦拭着退热药水。
    发热症状已然完全退去,现如今的她如换了一层骨般轻松。
    “郡主!郡主!”
    屋中灯火被点亮,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
    莫赠拢了拢身上长衫,抬头止了眼眶的酸涩湿润。
    正回屋去,身后突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的腰,接下来那人便哭的泣不成声。
    莫赠愣了一瞬,腾在半空的手才放到缘江的手上。
    “哭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郡……郡主……是,是缘江不好,没能在您身边保护,保护您……”
    她依旧哭哭啼啼道。
    莫赠只得任由缘江去哭,不知过了多久,缘江才停了下来,同时,一阵清风莫赠便觉得身后冷的不得了。

章节目录

凤南鸣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狩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狩久并收藏凤南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