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好,好,他待我很好……”
    ……
    “茗温,别睡,别睡……”
    莫赠抖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
    那张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莫赠扯着嘴唇笑了笑,“我以为我死了呢。”
    “说什么傻话,方才看你做梦又哭又笑的,可急死我了。”他焦急万分,见莫赠醒来也未松口气。
    莫赠干望着房顶的破洞,喃喃道:“夜深了,我睡了一下午。”
    齐棣抿着干唇,他也叫了莫赠一下午。
    “你看那些乞丐,是逃荒过来的村民,那个凶巴巴的颇脚老头儿就是他们的村长,他们是好人,我们在这儿躺了好几天,是他们一直照顾我们,喂我们喝水吃干粮。”齐棣撇开话题,语气轻松道。
    “今是几日?”
    “十月二十四日。”睡了四日……
    “他们为何逃荒?”
    “前些天父亲不是想要在县、乡增教书的地方吗?那兰县知县贪污挪用朝廷拨下来的银子,被庙乡坝村的村长发现了,于是又碰上近日雨水多山体滑坡,冲了他们的村子。兰县知县刘镇不禁未帮他们修整,还向上头捏造了全村伤死的假事件儿。”
    “下头都这般黑暗,朝廷更是凶险。”莫赠冷笑道。
    齐棣语气沉重,“他们想要进京讨个公道,无奈最近京中来了些胡人,京城整治的厉害,怎……”
    “怎会允许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前来捣乱?”
    齐棣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字,“是。”
    莫赠气若游丝道:“慎之,我难受。”
    “我背你去看病!”
    齐棣心头也难受到了极点,仿佛一直呵护的瓷娃娃突然有一天破了一角。
    他努力抱她起身,却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抬起来她,莫赠看着他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有气无力道:
    “我太胖了。”
    他顿时红了眼眶,
    “我去给你找大夫。”
    莫赠摸向齐棣的手,轻轻摇头,“我们落水,京中虎视眈眈的人都盯着我们,寻我们的人不少,可想要……想要杀我们的人也不少……那些趁着浑水摸鱼的人,只想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巴不得齐家和魏家结梁,顺便拉漠北王下水……”
    齐棣喉咙压着一块儿石头,他抬头仰天,莫赠隐约看到月光之下,齐棣眼眶中的晶亮透明的珠子。
    莫赠眼睛酸痛,又睁不开了。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那只陶蛋。”
    “喜欢,喜欢的话,等我们回京城,我多送你几个,不对,十个,百个,我把整个屋子都给你摆上陶蛋。”
    他知道她开始说胡话了。
    “我也喜欢你送我的那张白帕……”
    齐棣一怔,莫不是自己羞辱她送的那张?
    “若是以后我们回京城,你要收敛些自己的性子,爹爹虽脾气暴躁了些,但那是对你极好的。他不期望你能读书坐政,只求你懂事听话。慎之……以后你要懂得服输……”
    齐棣看着她神智不清的样子,痛极了,心里实在痛极了!
    “你这小丫头,怎总挠人心呢?”
    莫赠觉得时间好长……恍惚中,一人温暖的身子裹住了她,莫赠却仍旧冷的不停的颤抖着。
    她感觉有人在她耳边不停低喃,她却听不清。
    只知道,那人好像在讲故事。
    好像在讲两个人,八岁初遇,十二结梁,十六成婚的故事。
    第六十章 馒头
    十月二十五日,天大晴,但仍挡不住野风冷啸。
    城门上乌青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尤为显眼——汴京城。
    汴京城……城门倒是阔气!
    王成半眯着眼睛,手中缰绳随马身而动。
    “城外方圆五里河流、野池全寻遍,都未见少爷踪迹,难不成……人就这般凭空没了?”宋亮扯着缰绳,将座下的马与王成并行。
    “方且绣眉院中池水抽不干,倒是在水中找到了一个男人的枯骨,那人死的久远,还未判出是谁的尸体。”宋亮欲有其它话说,却生生咽了下去。
    “还有希望。”王成沉沉道,“方且绣眉院真不简单。”
    “已经有人着手再查那院子了,只是听闻那双楼的主人早在前几年就将院子托给了别人。”王瘸子道。
    王成默不作声,目光渐渐从匾额移开。
    “王成大哥,我知道你和少爷平日关系最好,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少爷也待我们不薄,可是你看看弟兄们的样子。”宋亮低着头,咬牙道,
    “他们自从少爷出事,已经好几日都没怎么吃、没睡、没歇着了!我提了几次你都不作答,这次你能不能开口回复下?人不是铁做的,这样还没寻到少爷,他们先趴下了!”
    王成拉紧了缰绳,四只铁蹄晃了几下,马停在了原地。
    周围入城的大路仅仅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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