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回荡,娇音缠绵,洗涤昏寐,婀娜摇曳,竟格外入耳。

    《六口茶》歌词很简单,韵味却悠长。行路少年郎口渴乞水,村姑以茶相待,少年郎见姑娘美丽,心有倾慕,每喝一口茶,便搭讪一句。姑娘口中似不耐烦嫌人家多话,但却不动声色将家中爹妈兄妹情况一一告知。当少年郎终于鼓起勇气询问姑娘年纪时,姑娘告诉他,自己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正是可以嫁人的年纪呢。

    钟宸细细品味歌词,忽地腰背挺直。

    缘缘,是那个意思吗?

    他正要低头询问,缘缘的双唇已经吻上来,在他喉结处轻轻一吻。

    他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一个大大烟花。

    细细的唇瓣又攀上他的下巴,似乎那片长满胡茬的肌肤是最美好的食物一样,吸着,吮着,啜着,啃咬着,用最温柔的舌尖去怜爱着。

    钟宸握住颜缘双臂,浑身紧绷,牙骨咬合得紧紧的,双颊肌肉紧绷,额头汗珠大颗大颗下滴,心头天人交战,未几,意志力便近于崩溃。

    他低头看她,眸子中热浪翻滚,看着颜缘:“缘缘,我,快要失分寸了。”

    可颜缘只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她觉得脚底仿似突然涌出一股热气腾腾的温泉,将她浑身包裹,让她全身发烫,心跳如鼓,却也软软的,懒懒的,提不起力气,舒服的想要沉溺其中。

    她轻轻唤他:“钟宸,你,你温柔些……”

    仅剩的理智被淹没,就像一叶扁舟抛入狂风暴雨中的海洋,瞬间不见。钟宸弯腰抱起她进了帐篷。

    ☆、奇特洞穴

    没有开帐灯,“滋啦啦”拉上帐篷拉链后,低矮的穹庐内只有微微星光和月光投影,朦朦胧胧。

    这时节,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

    以后的事情好似很模糊,颜缘昏昏然然的,脑袋有些缺氧,始终在一种迷醉般的状态中。

    待平歇下来时,她早已经累得没了力气,气息初定便沉沉睡去。

    早上在几声鸟鸣中醒来,天光已经微亮。颜缘睁开双眼,正对上钟宸湿漉漉的目光,她只瞧了一眼,立刻跟缩头乌龟似的,拉了薄被滑进去,蒙着脑袋不敢出来。

    钟宸也跟着滑进去。“缘缘……”他轻轻抱着她,宽阔的胸膛抵着她光洁的后背,脸颊贴着她的乌发:“对不起。”

    颜缘最不想要听到的,就是钟宸的道歉。她小声的说:“没有啊,我,我很欢喜。”

    这句话一出口,她羞意大盛,缩了缩身子,几乎要蜷作一团。

    钟宸的声音更囧更闷:“我是说,我昨晚表现不太好……”

    颜缘赶紧翻过身来捂住他的嘴不让说。这一动,两人面对面的,都红了脸,又不好意思再缩回去。颜缘用手背盖了眼睛,钟宸微微清了清嗓子:“你,你疼不疼?”

    这叫人怎么回答?颜缘咬着唇角不说话。

    钟宸便要掀开睡袋查探究竟,颜缘赶紧揪住睡袋边缘不放,小声道:“只一点点啦。”

    钟宸的脸色放松了些,但很快,唇又紧紧抿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挫败。

    ——这人,真是!难道非要……才显得有本事?颜缘瞪了钟宸一眼,钟宸摸了摸头,自己也傻笑了一下,又给她掖了掖薄被:“我去煮点儿枸杞桂圆粥,你再睡会儿。”

    颜缘迷迷蒙蒙睡了一会儿,被抱起来喂了一碗粥,便睡下了。钟宸收拾了碗筷进来,抱着她亲了又亲、啄了又啄,两人昏昏沉沉一起补了个眠。

    再醒来时,帐篷内已经光影斑驳,太阳高启,有小羊儿在远处咩咩地叫着。

    老赖在帐篷里,微微有些热,又彼此羞臊。两人干脆收拾起身,两人便步行沿河而上,去探访峡谷深处那对老夫妇。

    穿过几个山洞,便见田亩成片,瓦屋数间,堂前桃粉李翠,屋后碧竹百竿。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正在劳作。想来此时老夫妇身体康健,种田养鸡尚能生活自足。

    峡谷深处访客稀少,突然见有人来,老夫妇也不管田里农活儿了,忙来招呼。

    青年男女,一双璧人,老人家一见便欢喜,端出板凳、瓜子,又泡了茶水,请他们坐下来休息休息。

    颜缘环视四周,五间土墙青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屋檐下吊着玉米棒子和烟叶,堂屋墙壁上,整整齐齐打着一排钉子,挂着腊肉、塑料袋裹着的米线粉条、还有七八个金黄的大葫芦。地坝里支着一个竹编大簸箕,晒着豇豆干、黄瓜干、茄子干。

    “老头子,去摘两个李子、桃子请人家尝尝嘛。”老奶奶发话,老大爷便要去搬梯子。

    钟宸见屋旁李子树、桃子树上都只剩树顶上不多的果子,想来老人家手脚不便,因此只摘了底下的果子吃。当即道:“不用您来,我们帮您。”

    他扛了楼梯架好,三两下爬上果树,伸手挽了高处枝桠,将高处桃李尽数摘了下来,颜缘取了竹篮在地上接着,很快就满满两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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