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牢骚满腹,但论起来都明白,中国家大业大,家长不好当。说到做事,这家长再称职也没有了!”
    几人聊天说事儿,王敏章便去扎营。他围绕火堆挖了三个长坑,将把篝火中的余炭撒入坑中,将地面烘干烘热,在上覆盖一层熄灭的柴灰,又扒拉了一些干草在火堆边烘热后,均匀铺陈在柴灰上,帐篷搭在上面,保证暖和舒服。
    表哥真有办法!
    颜缘看在眼里,心头佩服得很,赶紧起身和向小美一起搭帐篷铺睡袋。
    在篝火中畅谈到星星四起,大家才钻入帐篷睡觉。也不知王敏章怎么弄的火,几个巨大的枯树根彻夜不熄,火光映得帐篷十分暖和,夜里也不觉寒凉。
    在山脊和山麓考察几天,和当地多个村的村干部接触过后,颜缘基本下定了决心。
    哪知回程的时候,又出了个小插曲。
    山区马帮过往是常事,村民养的狗原本也不咬过路人。但经过一户人家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条狗来,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后头有村民追着叫嚷:“打死它,打死它!”人却远远挥舞着木棍,没有及时跟过来,似乎是有些畏惧。
    王敏章看那狗四脚颤抖,精神狂躁,赶紧:“大家赶快骑着骡子走,那狗像是疯狗!”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颜缘,立马叫了一声:“山路窄,一个一个跟上,别撞了!”
    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看到向小美的骡子在最后,倒数第二的王敏章便驾马闪在一边,让她先过去。“快走,腿缩一点。”
    向小美一慌,立刻骑着骡子窜了出去。
    这一番大动作引起狗的注意,狗汪汪叫着就追逐过来。
    王敏章一边骑着骡子跑,一边快速倾身从路边柴草堆抽了一根竹棒,拧身向后挥舞不停。
    平时这么做,普通的狗那哪还会上前?不过冲着远去的骡马吠几声。但这条狗既是染了狂犬病的疯狗,自然不能以常理论,追着王敏章一路狂叫。
    骡子驮着人,不及疯狗跑得快,很快二者距离越来越近。
    “决不能让狗赶上前面的表妹!”王敏章干脆放慢速度,拧身用竹竿奋力与狗打斗起来。自哥哥王敏学从骡马上跌落受伤,他就苦练马技,加之手长力大,竹竿也长,狗一时也近身不得,越发狂躁,到后来就气喘吁吁,不支倒地,吐着舌头哀号不止。
    后面的村民跟上来,远远用石头砸狗,王敏章驾马前行,渐渐地闻得狗儿没了声息。
    转过一个弯,就见颜缘等人在路边立了马,焦急张望,一见他,颜缘就变了脸色,赶紧翻身下马来看他的裤腿。
    裤腿上,几处破痕。
    颜缘急得跺脚。
    王敏章赶紧解释:“不是,那疯狗没近得了我的身。这是被路边树枝挂的。”
    颜缘大声道:“不行,万一你紧张记错了呢?还是要去打疫苗。”
    于是到了镇上,第一桩事就是去打疫苗。
    卫生院医生一听,立马拿来肥皂:“去水龙头底下用肥皂擦洗半个小时。”
    王敏章直打哆嗦。
    不是后怕,这才正月里,水凉得很,冲洗一会儿就将他冻得牙齿磕磕有声。
    颜缘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赶紧找医生办公室的热水瓶接了半盆热水来,让他就着热水用肥皂擦洗。医生见状立刻制止:“不行!擦完肥皂还得冲洗才有效果!”
    于是王敏章冷热交替受了半小时的罪。
    随后,疫苗和免疫蛋白一针接着一针打到伤处,王敏章的小腿因药液注入鼓起一个又一个包。看得向小美心头一抽一抽:“这得多疼啊?”
    王敏章觉得好笑:“打个针有什么疼的?被火锅油泡烫到才疼呢。”
    向小美扭着手指:“可,你都是为了让我走前面,这才……”
    王敏章更是不以为意:“那种情况,未必还让你一个姑娘家断后?我还是不是男人了?”
    向小美低了头,乖乖道:“无论如何,都谢谢你。”
    王敏章瞪了一眼颜缘:“无论如何,都怪表妹。明明我一点儿事没有,非押着我来打什么针啊?”
    颜缘回敬他一眼:“犟得过我再说。”
    王敏章闭了口。
    他不是犟不过,只是,不想让表妹担心好不好?
    ☆、招人忌惮
    回江城后,颜缘便和齐放电话讲了此行考察结果。
    “想不到,她会选择凤凰山啊。”齐一帆听儿子转述完,坐在沙发上跷起足,微微叹了口气。
    齐放虽然去过一次凤凰山,但对整个山脉的地形地貌并不了解,当即问道:“怎么,那里不好?”
    齐一帆摇了摇头:“除了交通不便,哪里都好。你不知道,那山上修路,太难了。山上修一公里,相当于平坝河谷地区能修七八公里的钱,还有大量后续地质灾害、危岩治理什么的。”
    他说到这里,露出回忆的表情:“你妈年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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