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呵斥荣盛,“将皇上身份伺候的人再查检训诫一遍,若再出什么闪失,你就别在身边伺候了!”
    荣盛忙惶恐跪下叩头,连声不敢。
    皇上系好跟前的带子,走过来,神色平静,“皇祖母,您放心,孙儿没什么大碍。”
    皇太后见他起来,有些心疼道:“你皇祖母不是让你歇息嘛,何必再起来一趟。”
    “孙儿已经无事了,索性送皇祖母和母后出门。”
    这话不假,若刚刚还有些疼痛的余韵,此时真的一点疼痛也察觉不到了,好似刚刚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存在一般。
    再者说,他还想跟皇祖母说些话……
    他亲自搀扶了太皇太后往外走,步子缓缓朝外踱去,借着屋子里亮堂的烛光,他仔细打量太皇太后的脸色,思忖了会,斟酌着开口,“皇祖母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没用晚膳?”
    太皇太后笑着说:“老了,没什么胃口。”
    “皇祖母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若是自个儿一人用膳闷得慌,可随时叫人过去陪您。”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到,皇祖母听到他这话,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皇帝说得对,母后,要不臣妾陪您去宁寿宫用膳?”
    亮光转瞬即逝,暗暗朝那边瞥一眼,太皇太后眼角微耷,平静道:“不用了,哀家苦夏,大热的天,随便用点果品也就罢了。”
    皇上收回视线,默默沉思,皇祖母刚才的眼神好似是嫌弃……皇祖母一开始听到他的提议明显心动了,只是后来母后插话那才……联想之前那个虚幻的梦,也许皇祖母真的在嫌弃母后。
    毕竟母后不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了。
    “好了,皇帝,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早些歇息,不许再批奏折了,这两日也要保重身子,少辛劳,多休息。”太皇太后拍拍他的手,转过身,严肃对荣盛道,“看着点你主子。”
    “是。”荣盛恭敬垂首。
    说罢,太皇太后便在皇太后的搀扶下慢悠悠离开了,皇上立在原地,眺望两人离开的背影,尤其是太皇太后,眼神飘远,神情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您该回去休息了。”荣盛小心翼翼上前。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刚交代了他,若是皇上再吹风吹出个万一来,他这颗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皇上瞥他一眼,没有为难,顺势转身回殿。
    “荣盛,这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荣盛顿住,不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亦或者说,皇上想问哪个方面。
    他悄无声息地瞅他两眼,斟酌着回答:“回皇上,您昏迷后,奴才忙将您放到了床上,随后一边麻利地将张院正请过来,一边通知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再然后,您就醒了。”
    听得荣盛的回话,皇上神情依旧一派淡漠,只眼神不觉一沉。
    荣盛说没发生什么事,难不成真只是个虚幻的梦?
    皇上那边发生的事,陈以祯第二日才收到消息。
    “要不是今日奴婢去内膳房提膳,偶然听旁人提了一嘴,咱们长春宫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双陆很是不忿,娘娘虽说马上就不是皇后了,但眼下还没下废后诏书,娘娘仍旧是统管六宫的正宫之主,皇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长春宫通知他们。
    陈以祯愣了下,反倒因没人通知自己松了口气,她生怕皇上醒来后看到自己这张脸再膈应昏过去。
    她摆摆手,云淡风轻道:“好了,那边的事少打听,昨日让你通知直殿监将最左头的钟粹宫收拾出来,你可曾通知到?”
    双陆点头,“奴婢通知到了。”
    “那便好,争取上午将东西收拾完,下午咱们就搬过去。”
    直殿监那边,则将这件事告知了皇上,皇后想要挪宫,这是事关废后的大事,直殿间自然不敢轻易做主,本来他们是想昨日就觐见皇上的,谁想,皇上突然出了那事,他们就不敢贸然过来打扰了。
    直至今日,听说皇上已无大碍,皇后那边又有人来催,他们才壮着胆子过来面见皇上。
    “皇后想要挪到钟粹宫?”皇上眯起眼,神色和语气意味不明。
    “回皇上,是的,昨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对奴才如此说。”
    下头,直殿监总管脑袋叩在地上,紧张地浑身是汗,心底却又莫名发出一股极端兴奋颤栗之情。
    因为,皇上接下来的态度几乎确定了他对待废后此事的态度,以及后宫日后该怎么对待皇后娘娘这件事。
    能亲自见证这样的一个时刻,直殿监总管自然兴奋得不能自已。
    上头先是一阵沉默,两相对比之下,屋外的蝉鸣声就格外明显,那撕拉着嗓子尖锐高鸣的嗓音鼓噪得人耳膜直嗡鸣生痛。
    听得这令人燥热的蝉鸣声,直殿监主事感觉自己更热了。
    然后,他就听上头平淡应了声,“既如此,就随皇后心意。”
    直殿监主事蓦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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