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白郁浓的动作很急切,一只手把住了容渊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飞快只剩残影,容渊身上仅剩的衣裳也被半解开,夜里这样凉,白九川都替容渊冷。
    他欢快地扭着身子,迎合白郁浓的举动,背对着白九川,白九川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动情的呻。吟。
    她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无趣。容渊这也算夙愿得偿,她得赶紧加快动作,赶紧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她是一个容易厌烦的人,这才第一个小世界,她已经厌烦了这件事。
    她欲转身,余光却扫到白郁浓惊跳起来。
    愣住,她看着容渊踉跄地跑过来几步,那双漂亮的眸子盈满泪水,好像看到了她,也好像没有看到她,没几步,又被一脚踢倒,就地被按在地下。
    白九川的脑子轰地一声!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容渊抱在了怀里。而白郁浓,则像一个被玩坏了的布偶娃娃一样,破败地与断裂古琴的残骸躺在一起,不断地往外呕着血,白九川听见自己冷陌的声音,“此贼意图行刺公君,被孤当场擒获,处理了罢。”
    白九川抱着容渊走了。暗卫们面面相觑。到底是皇家的人,谁也不敢随便动手,万一殿下只是一时生气,到时候背锅的可是她们!
    只有暗一果断抽出佩剑,给了白郁浓最后一击。她拔出剑,飞身走“现在,处理了罢。”
    抱着人回了卧房,他还在不断地发着抖。白九川百感交集,挥手,油灯亮,映出怀里人满身的伤痕与止不住的泪水。
    第7章 第七章琴师他惊才艳绝(7)
    他的额头正中有一处磕伤,纤长眼睫垂下,沾着泪珠,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嘴角有一小块儿破了皮,带着红丝,不知是被撞得还是啃的,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圈淤痕,身上更是青青紫紫,遍体鳞伤。
    他这样好的一个人,总是从容不迫淡淡笑着的一个人,如今却瑟缩着,怯懦着,像只受了极大惊吓的幼兽。
    将容渊轻手轻脚放在床上,他一动不动,就着白九川放他的姿势佝偻着背,不停地有水滴打在他的大腿上,将那处的伤痕晕染地更加鲜妍。
    暴怒的情绪平息,剩下的只有对眼前人的怜惜与不易觉察的愤懑。白九川咳了咳,就是这一声轻咳,便将床上的人吓得狠狠一抖。
    白九川的声音放得更加轻,几乎是气声,她控制着自己,温柔问道:“没事罢?”
    容渊不答,自顾自地在床上筛糠一样抖着身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九川试图走上前,没待用手触碰到容渊,他猛地抬起头。被泪水洗刷地更加透彻的眸子湛黑,惊惧而痛恨地望着她,薄唇即使紧紧抿着,抿成一条直线,也抗拒不了剧烈的抖动。抖得像一朵暴风雨中孑然一身受尽摧残的水芙蓉,叶子努力合拢,花瓣张牙舞爪地想要摆出最坚固的防御姿态,实则不过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白九川与他对视良久,上前,强硬地,欲将人塞到自己怀里。惊叫,抓挠,撕咬,容渊所有能用上的獠牙都在白九川的身上扯下来一块血肉,才在筋疲力尽后消停,没骨头一样被瘫软在白九川强势而温暖的怀里。
    白九川坐在床边,怀里抱着终于发泄够的人,用手慢慢抚着他的后背,重复道:“没事了。”
    “没事了。”
    容渊那是心里存了东西,腌臜的东西,必须发泄出来,否则是会憋坏人的。发泄出来了,也就好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怀里的人就累极睡过去。白九川低头,看他恬静的睡颜,嘴唇正中被咬出来的伤还胀痛着,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在心里头不满地嘀咕这小子对自己可真狠,遇上白郁浓就不是这样。即使被勉强也那样孱弱无力,看起来还是没有下狠手。
    想要给他放床上,不知何时他的手却紧紧捉住了她的衣襟,她一放,他的眉便紧紧皱起来,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不安分地乱转,表情也变得慌乱无助,白九川连忙给人再捞进怀里,轻声哄着。如此反复数次,白九川不想着放人了,死心脱靴上床,靠在床头观察容渊。
    望着望着,瞌睡袭来,她挪个姿势,也沉沉睡去。
    外头暗一交代好一切的望里头探了眼,闪身上了房梁,随着她的动作,其余几个黑影在门口一闪而去,房门无风自动地合上,轻巧地一点声音也无。
    “睡够了?”
    容渊挣扎两下,睁开眼,入目是白九川放大的美颜。
    他的眸光闪了闪。
    成功了。
    白郁浓与他旧识,少时对他多次表思慕,却因白阳的心思不了了之,后他被白九川硬拽上床。苦了三年,白郁浓就在他的身边默默守了三年。宽慰他,鼓励他,让他冷硬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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