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楼下的那棵大树下。
    月光穿过斑驳的树叶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温润公子,弹指一挥间都带着洒脱超然的恣意。
    “你没走?”叶蓝茵的声音带着轻许颤抖,“我还以为……”
    “我老婆没走,我自己回去做什么?”周亦行笑笑,划着轮椅到她身边,“我想方便,又不好开口,就让关禹先接我。”
    说着,他轻握住叶蓝茵的手,“这么凉?”
    他作势要把叶蓝茵的冰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焐热,却是反被叶蓝茵甩开了手。
    “你走啊!为什么不走呢?”叶蓝茵抬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你不是可以跑到什么寺庙里寻清静吗?你去啊!你还等我干什么?”
    叶蓝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倒真应了叶华东刚才嘴里的那句——“像个小孩子”。
    周亦行看着她站在距离自己三四步之远的地方流泪,一颗心就好像是被人用双手用力的拧来拧去,疼的他五脏六肺都颤了。
    若是换做以前,他会奔过去直接抱她,吻她,把她脑子里的那些消极情绪全部给消灭。
    可现在,他只能像是个旁观者一样,默默的看着她。
    “如果寺院的佛经能让我脱俗,我愿意长伴青灯。只可惜,我去了也只是污了佛门清净。因为,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叶蓝茵哭的有些失控,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也要跟着失控。
    “来,我们回家。”周亦行冲她伸出了手,“回了家,只有我和你。”
    这句话似乎有着意想不到的魔力,叶蓝茵的呼吸逐渐平稳,把手搭在周亦行的手上,随他回了家。
    ……
    卧室。
    叶蓝茵在周亦行怀里哭的已经没力气了,像只乖顺的猫咪,任由他一遍遍抚平自己的毛躁和疲惫。
    “你到底还瞒着多少事?”叶蓝茵的鼻音很重,严肃的话却带着一种撒娇的意味,“你跟你自己老婆都不交底,你和谁交?”
    周亦行笑笑,把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我知道错了。”
    叶蓝茵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周亦行的手里。
    一方面,她感动又心疼周亦行为了她,不惜和父亲反目,独自承担父亲施加给他的重压;另一方面,她愤恨他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光彩的事情,甚至是间接造成一条人命的丧生。
    可不管有几个方面,不管好的坏的,她却从没想过要真的离开他。
    她舍不得。
    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快没有底线了?叶蓝茵觉得有些害怕,却又无可奈何。
    “我和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针对陈励川。”周亦行又说,“而他母亲的事情,我很悔恨。我不能自私说那场意外是命运的安排,但是真的没有害她念头。我只是希望你在我身边,我只要你。”
    叶蓝茵吸吸鼻子,双手缠着周亦行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俗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可事情已经发生,再揪着这些又能怎么样?难道杀了周亦行偿命吗?
    “你认识静心苑的苦慈大师,是吗?”
    “嗯。”周亦行应道,“他曾传授我一些教义禅理,是个慈悲为怀,令人敬佩的大师。”
    “那好。”叶蓝茵抬起头,“你去请教苦慈大师,然后为陈阿姨念经超度,聊表歉意。只要你是诚心诚意做了,这件事,我不会再提。”
    “当真?”周亦行有些不敢相信,“你可不能反悔。”
    叶蓝茵点头。
    “好。”周亦行一口答应,“我明日便去。可你是真的不怨我了?也不会再恨我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你?”
    叶蓝茵在他的胸口蹭蹭眼泪,说:“要是恨你有用,我还会难过吗?亦行,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好害怕失去你,害怕我心里的这个你和真正的你不一样。求你了,以后有事别再瞒着我了,好不好?也别再做这些小动作,根本就是没必要。”
    周亦行长叹一声,更加用力抱住叶蓝茵,他甚至想要是把这副骨血融进他的心里,他就再也不必害怕什么了。
    “对不起。”周亦行喃喃道,“是我做的不够好。我……”
    叶蓝茵不待他把话说完,直接便以吻封缄。
    算了,算了。
    红尘纷扰本就是如此。
    爱情是最自私的谋算布局,她早已经入局,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且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吧。
    ……
    两日后。
    叶蓝茵陪同周亦行到医院进行复查。
    医生说周亦行现在若是想行动,可是试着拄拐,但其他的事情万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掉以轻心。
    叶蓝茵知道医生没有交待完全,就在周亦行检查完毕后,以顺便为叶华东挂个专家号为由,让周亦行先去车上等她。
    折回医生办公室,叶蓝茵紧张的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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