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更多还是无奈更多。
    他不怪阮心糖,只是气他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竟然连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也不能自由决定,却要像个傀儡一样被人安排。
    ^
    阮心糖打了车回家,在车上拉黑了江柏屿的一切联系方式,狠了心要让他从自己的生活里完全消失。
    她很难过,心疼得麻木却哭不出来,连在电梯口被跑出来的人狠狠撞了下也没反应。
    她面无表情走进电梯按了按钮。
    她不敢抬眼直视电梯镜子里行尸走肉般的自己,只低头看着脚尖。
    电梯到后,阮心糖在家门口找钥匙时接到薛奉遥的电话,说给她预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做人流手术,让她别忘了明天过去。
    阮心糖只说好,一边打开自己家门。
    挂掉电话后她竟有些站不住。
    她脱下高跟鞋,身子向后倚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终于觉得腰间舒服许多。
    她曲起双膝环抱住自己,把头埋在交叠的双臂之上休息。
    没一会儿,她突然又站起身,冲到卫生间拿了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她专心拖地、擦窗台、给绿植浇水,就是不让自己闲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刚刚遇见江柏屿的事都忘掉。
    打扫完卫生,阮心糖站在客厅,环视一圈后又走进卧室开始收拾整理自己房间里那些东西。
    她刚刚擦衣柜时抱下来一个纸箱子,纸箱子不算大,也没贴任何胶条,但是被她放在整个房间最高最靠近角落的位置。
    阮心糖用毛巾擦掉上面的灰,踮起脚费劲地把纸箱子放回衣柜顶上。
    她两手往里轻轻一推,箱子却兜头倒下,里面的东西从她头顶刷啦啦啦全掉了出来。
    粉色的蓝色的信封撒了一地,在地毯上交错堆叠,相同的是信封上都只写着一个字母:“Y”。
    连箱子也要跟她作对。
    阮心糖无奈叹气,蹲下身来一封一封捡起,捡到一半又鬼使神差地一封一封拆开。
    有些信封里装着写满的两页纸,有的只有寥寥数语,相同的是字里行间扑面而来的尽是少女时期的青涩,就连一句“我喜欢你”也得铺垫好久才敢轻易写下。
    可惜这一地的情书一封也未送出过。
    其中有一封情书写得最长,阮心糖一字一句慢慢看下来,突然那些时光又跃然纸上,在她眼前浮现成一帧一帧的画面。
    其中有个场景,她永远也不会忘。
    那个瘦瘦高高清俊帅气的背影,就站在她身前两米远的位置,他微微偏头,好看的侧脸隐在逆光中,他对她说:“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怎么快乐怎么活。”
    少年说这话时的声音好像穿越了时空一样此刻就响在阮心糖耳边,淡然却有力量。
    她突然鼻子一酸,眼前霎时模糊成一片。
    这封情书的结尾,15岁的阮心糖问:“Y同学,到底怎么活才会快乐呢?”
    如今,24岁的她依旧没有答案。
    阮心糖终于泪如雨下,她蜷起双腿,在这悲伤的下雨天孤独地抱着自己低声呜咽。
    粉红的信纸被捏得变了形,最后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
    江柏屿斜着身子倚在车头,等得有些不耐烦。
    抬手看了眼表,已经九点,不远处的念家别墅还灯火通明。
    被路灯照亮的天空,云层压得很低,月亮有一半隐在乌云里,下雨前的闷热让人的情绪更加烦躁。
    念裴如果再不出来,他准备直接进去。
    又点燃一根烟,念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她笑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都九点了,不如,去吃个夜宵?”念裴夺过江柏屿指尖夹着的烟,吸了一小口,对着他的脸轻轻吐出。
    江柏屿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微皱眉头。
    只是以前他眉眼间带着宠溺,如今只有不耐烦。
    “说了吗?”他问。
    念裴眼珠一转,“啊,忘了,下次再说吧。”
    江柏屿眼里一瞬间浮起的愠怒,看得念裴微怔。
    “明天,我保证。”她放柔语气,抓着江柏屿衣袖撒娇。
    江柏屿收回手,把衣袖从念裴手里扯出,明显不吃她这套。
    “为什么不说?”他冷漠质问。
    念裴欲言又止,沉默着抽了一口烟,转身和江柏屿并肩倚在车身上,望着不远处她那豪华的家。
    “咱们结婚吧。”她把烟头丢到脚下,用脚尖去碾,说话声音很轻,“江柏屿,我累了,咱们别折腾了。”
    “你不说我说。”江柏屿不再多废话,拿过放在车头的外套走向念家别墅。背影坚定。
    “你就那么喜欢她?”念裴在身后大声质问,无奈的语气里裹着她的骄傲和不服气。
    “对。”江柏屿停下脚步,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他放柔了语气:“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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