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费一次性领到位,这几天一直在镇里闹。”
    “那郭有富去了没有?”沈云和用旁边田沟里的水湿了湿毛巾,擦了一把脸。
    按他所了解的情况来说,郭有富应该是不会去的,他伤了脚,在家里歇息的这几天,工分一分没赚到,怂恿马继生他们去闹一闹,有可能拿到钱,最重要的是,他们男知青中间工分差距不会太远。
    果不其然,夏栀摇了摇头,“他没有去。”
    沈云和笑了笑,不多加评论,只是友情的告诫了一句,“这种事情,枪打出头鸟,若是没闹出来点好处,还在头上记上一笔,影响可就不好了。”
    虽说法不责众,但是也不知道去的人有多少,夏栀在知青队伍里算是勤快的,平日里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这让她在太阳冲有着不错的人际关系。
    按照书中的内容,是没有这一出到镇里闹安置费的情节,大概是来年秋,她和李曼两人竞争去师范学校的名额,最终夏栀胜出。有了下乡的经历,又是正经推荐,以后她至少能谋一份稳定的工作,没必要为了这些东西而失去以后的资格。
    夏栀不是个不识好的,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知青点要重建在即,听说建新房的费用,要从他们知青的安家费里出,知青们心底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同意,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在农村只是暂时的,他们终究要离开,花了钱在这里建了房屋又带不走,白白浪费了钱财。
    这两天,听说别的知青点也有人跟着一起去闹,看着他们吃得肚子滚滚的回来,夏栀也有曾犹豫过,不过终究是没有跨出那一步。
    下午时镇里来了人,李喜春从田里匆匆上了岸,跟着一起出去了,这个时候,一起农作的村民们讨论得更加热烈,纷纷猜测马继生他们是不是被抓了起来。
    李喜春家里有个大院子,下午没到茶饭点的时候,一些带着孩子不用出工的老年人便聚在一起。
    乡下的孩子是地上撸大的,婶子们把孩子放到一起,让他们在地上爬着玩,她们手里的针线则飞快的进出纳着鞋底。
    在太阳冲,纳鞋底、绣花这种事李喜春的老婆王芬敢称第一,李向阳便敢称第二,所以这些妇女们通常拿着鞋底找她们要新的图样。
    郭有富腿受伤的这几天,变成了这院子里的常客,他竟然耐着性子跟着这些妇女们学起了针线活,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鞋底,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李向阳,而且连着等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让他等到,李向阳今天主动坐到了院子里来。
    因为山上那件事,李向阳对他或多或少有些感激,他便借着这份感激,趁机向她套近乎,同时也不忘记显示自己的优越地位。
    “婶子们可有去过洲城?”郭有富明知故问。
    婶子们最喜欢听城里的事,一提城市,话匣子都打开了,“那洲城有多大?一个小时的时间总走的完吧?”
    “你们城里人多不多?郭知青你是文化人,是不是都叫得出每个人的名字?”
    “……”
    这类问题听起来很好笑,郭有富本是不屑回答的,当他瞄到李向阳也有些好奇的眼神时,才勉强组织了一下答案,
    “城里面可大了,一个小时走不完,从城东到城西,需要搭电车,坐车都要坐一个多小时呢!”他面上露着自豪,
    “那个电车,在车顶上连着一根线,车子便按着固定的路线走,你们要是有机会去洲城,可一定不能错过。”
    那些婶子们被他这么一说,都咧嘴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半个城里人,其中一个满是憧憬:
    “那听你这么说,洲城可不小哩,若是我去了城里,那么多人都叫不出名字,多不好意思呀!”
    “叫不出名字没有关系,见了面笑一笑就好了。”郭有富也顺着她的幻想,替她决问题。
    李向阳也动了心,这样新奇的有趣的城里生活,才是她渴望的,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郭知青,你家在城里有房子吗?”
    这话一问,婶子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
    “听说城里的厕所面积小,都放不了尿桶,上了厕所要用水冲洗,麻烦的很。”
    “听说洗澡还要专门的洗澡房,真是讲究。”
    “他们那是该讲究的不讲究,不该讲究的穷讲究,据说卧室小得转不过身,两代人还挤一张床哩!”
    “哈哈哈……”
    大家边聊边笑,完全忘了刚刚对城里生活的憧憬。
    “房子肯定是有的,我父母是工厂工人,单位给分了房,两室一厅的房子,他们还专门给我留了一间,给我以后成家用!”郭有富知道李向阳的心思,光捡好听的说给她听。
    他父亲是肉联厂的工人,每天做着杀猪的活,母亲是肉联厂食堂的,也是每天围着饭菜转,单位分的房子是筒子楼,面积也不过四、五十来个平方,做饭什么的,要把煤炉子搬到阳台上,等把锅碗瓢盆搬进客厅时,过个身都可能蹭到锅底灰,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跟李向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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