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杀伐果断,心思细密。难怪那天他对盟主说不要我们同行了,这事他本就可以独自解决。”
    秋霜晚叹道:“小时候我只觉得他较为内向,却还是温和的,怎么大了这般狠辣起来,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正说间,秋霜晚忽地又想起来,道:“难怪当初董姐姐与我闲聊之时曾说过,正道盟中人皆说沈家二少天纵英才必成大器,可论起来还是大少爷为人更似父亲。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竟真是如此。”
    何泗道:“虽是兄弟,性子也不会全然相同,便如你和风迟,性子也不一样。”
    秋霜晚明眸一眨,笑道:“是么?我们两人哪个性子好些?”
    何泗不意她会突然发问,不由一怔,却见连玉亭秋风迟也扭脸看向他,似乎都等何泗说出个好歹来,不觉哭笑不得,道:“都好。”
    连玉亭噗嗤一笑,道:“何大哥好生敷衍。”
    何泗苦笑道:“反正都是比我好的。”
    秋风迟呆头呆脑道:“我觉得何大哥也很好,武功高强心地又好。”
    何泗一怔,摇头道:“那你可就看错啦,我可并非良善之人。”
    秋霜晚笑道:“你们出去了几天什么力也没出,只看了一场大戏,回来倒互相吹捧起来了,羞也不羞。”
    这话一出,何泗与秋风迟对望一眼,也都觉好笑。
    镖局之事虽已解决,但沈焕却并未在正道盟久待,没过几日便又出了门。据沈佑瑜说,江北一个门派遭快活堂分舵上门偷袭,死了好几个弟子,那门派决意要找出凶手报仇,沈墨白便遣沈焕前去相助。
    快活堂素来行踪隐秘,除了总舵逍遥峰天下闻名只在,还有分舵遍布各地,却都无人知晓各分舵具体地方。快活堂中人更是大多如暗钉般隐藏于市井之中,街边贩夫走卒,城内商贾富户,甚或是深宅大院里的妇人都有可能是快活堂门下。
    若问快活堂何以如此猖獗,那便是归功于快活堂信奉教义:做逍遥之人,行快活之事。
    这教义乍一看似乎无甚不妥,可内里却隐藏着另一层意思:做逍遥之人,阻我逍遥者皆死;行快活之事,挡我快活者尽屠。
    快活堂便是依着这教义,笼络许多心怀欲念之人,披了一层无拘无束的皮子,作恶多端为所欲为。许多无意中与快活堂门下结仇的人,稀里糊涂便送掉了性命,更有些人仅仅是身怀重宝被快活堂觊觎,便遭了灭顶之灾。
    近年来,快活堂尤为猖狂,正道盟专为对抗快活堂而成,自然对快活堂行踪格外注意,每每传来快活堂消息,秋霜晚都神色郁郁,何泗看在眼内,心下也明白她为何如此,闲暇时便常去开解她,二人日渐亲密起来。
    大约是考虑秋风迟身份尴尬,凡快活堂之事,沈墨白都不曾唤秋风迟前去,因此秋风迟倒是闲了许久,每日不是与沈佑瑜一同出外闲逛,就是与何泗一同练武。
    这日何泗与秋风迟正拆招,却觉秋风迟总是心不在焉,不禁纳罕道:“你今日怎么也不认真起来了?”
    秋风迟一怔,反倒诧异道:“我并无不认真啊。”
    何泗指着他手道:“还说没有,你可还记得你方才出了什么招?分明该用拳,你是在想什么呢,莫不是精神不济眼花了罢?”
    秋风迟呆了一呆,道:“何大哥,我也觉得我有些眼花。”
    何泗忙问道:“怎么了?病了么?”
    秋风迟摇摇头,认真道:“我觉得我定是这几日没歇息好,不然怎么连着几天都看见闵姑娘。”
    何泗一怔,当即反应过来道:“闵真真?你在哪里看到她?”
    秋风迟道:“豫州城里或是山庄外,我这几日只要出去,总能远远瞧见与闵姑娘极为相似的身影,昨日也是,也不知我是怎么了。”
    何泗心内纳罕,秋风迟生性老实不会撒谎,他既然如此说,看来真是闵真真到了附近,只是闵真真到这里是预备做什么呢?
    何泗想了一想,又道:“除了你之外,还有旁的人瞧见么?”
    秋风迟道:“旁的人也不认识闵姑娘啊。”
    何泗道:“你看到她时,是自己独自出去的么?”
    秋风迟摇了摇头道:“都是我与阿瑜一道出去的。”
    何泗心内一跳,忙问道:“他怎么说?”
    秋风迟又摇了摇头,道:“我,我没问他。想来应该是没瞧见的,不然他一定说了。”
    何泗一怔,登时不解道:“你们俩一同出去,你瞧见闵真真为何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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