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兰与林总镖头更是睁圆了眼盯着段坤鹏。
    段坤鹏支吾道:“我方才已说过了,我无意中发现易俊床铺之下藏有迷药,我也是因此才疑心他的。”
    沈焕道:“你既已说了那药无色无味,又怎么知道那药就是一思迷?照你所说,一思迷江湖上极为少见,你对它却如数家珍,这些总不至于是易俊亲口告诉你的罢。”说罢,沈焕又转眼看向林总镖头道:“林总镖头,若是我所猜不错,段坤鹏与姚宇二人,就是在冯良和余福昌二人前面值守的那一班人罢?”
    林总镖头已顾不上满面灰,瞪大眼道:“不错!不错!因为他二人是先前一班,我只道丢失之事与他们毫无关联,也就未曾提起,你怎么——”林总镖头行走江湖多年,亦非蠢人,说话间已经自己明白过来,竟是不顾身处烈火之中,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在场众人也都渐渐醒悟过来,段坤鹏与姚宇互相一眼,均是面色颓然心知大势已去。此时又是身处人群之中,登时就有几人伸手将他们二人制住。
    沈焕微微一笑,随手向后一拍,厅门便腾地打开,外间早已有许多家仆等着,门一开便全都涌进来扑灭火焰。
    这火说也奇异,看着火势极大,灭起来倒极为容易,众镖师被烧灼半天,许多人面色黑黄衣袍破烂,便连头发也烧焦了,也有些人手足微黑,却无人重伤。
    何泗瞧着颇感怪异,不禁问道:“二公子,你洒的究竟是什么?”
    沈焕转眼瞧了何泗一眼,道:“青烟磷。我家中外祖母给我的,遇火即燃火温极低,瞧着阵势吓人,不过若只烧灼片刻,是烧不进皮肉里去的。”
    秋风迟松了一口气,高兴道:“原来阿焕你还有这东西!你早些说,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沈焕只淡淡一笑,并未说话,那边林芳兰已搀着林总镖头过来,对着沈焕千恩万谢,身后又有几名镖师拖着段坤鹏与姚宇过来,叫道:“总镖头,这两个内贼该如何处理?”
    林总镖头转身道:“没想到竟是你们两个,真是好深的计谋,竟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若不是沈少侠他们,我险些便被你们瞒过去了!你们到底将镖物藏到哪里了?”
    段坤鹏抬眼望着林总镖头,嘴唇颤抖正欲说话,沈焕便已道:“何必问他们。”
    话音刚落,何泗便接口道:“不错,林总镖头不必问他们,镖物在哪里我们已晓得了。”
    林总镖头诧异道:“在哪里?还请明示。”
    沈焕道:“镖物一直都在库房里未曾动过。”
    林总镖头道:“库房里?可那十个箱子分明都空了。”
    沈焕道:“库房里又不止那一间房。”
    林总镖头登时恍然大悟,喜上眉梢,连声催促林芳兰道:“快,芳兰快去库房里找寻一下!”
    林芳兰应了一声,领着人飞快往库房那里去了。姚宇这时才抬起头来,阴森森盯着沈焕,切齿道:“沈少侠好智谋。我们分明早已谋划妥当,你偏偏来了,我们这两日左思右想,只想着若实在难以应付便推给易俊,连迷药都已布置好了,不料还是功亏一篑。”
    沈焕泰然自若道:“只怪你这同伙沉不住气,自己说漏了嘴。”
    林总镖头转目怒瞪着段坤鹏姚宇二人,骂道:“畜生!畜生!”随后便手一挥,道:“带下去关起来,严加看管!”
    几名镖师齐齐应一声,将这二人拖了下去。
    林芳兰带人在库房找了一会儿,果然就在临近一间房内堆叠杂物中找出十个箱子,箱子上已是落满灰尘,打开一查验,正是丢失的那十箱财宝,林总镖头亲自带着单子核对,一样不差,都已找回。
    既然事情已真相大白,冯良和等四人也都放了出来,易俊与林芳兰一相见便喜极而泣,冯良和余福昌知晓事情真相,亦回想起当日交接之时似乎确实恍惚了一瞬,便是在那恍惚之间查验了镖物,之后便一直在院内值守,直到易俊姜兴安到来。
    想来段坤鹏和姚宇在自己值守时便已将箱中宝物换到另一个房间,待冯良和二人来到之时,便趁二人不备令他们中了一思迷。在他们恍惚之间引他们去另一房间查验镖物,然后再趁他们在院中恍惚时,将这一房间杂物堆放起来,将镖物盖住,关门落锁。
    冯良和二人恍惚中进的便是段坤鹏二人藏匿镖物的房间,而那原先存放镖物的房间,冯良和余福昌始终未进去过,却自以为是在那间空房内查验的镖物。
    段坤鹏二人这样费尽周折,自然是为了嫁祸给冯良和二人,待冯良和二人顶罪之后再趁机将宝物取走。也是阴差阳错,一思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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