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长水远就只想想便好,我已不想去了。这次若不是实在惦记幼时好友,我也不会离家,不瞒你说,先前几次遇险,我都怕的不得了,想着,若是跑不掉可就真要死啦,我可不想死在无人相识的外面。”
    何泗听得愣住了,只觉他似乎意有所指,但观沈佑瑜面色又觉得他很是坦然。
    沈佑瑜说了这一番话似乎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何泗倒是心内忐忑起来,又想起方才那医馆老者所说沈佑瑜本就命不久长的话来,心内暗道:莫非他自己便知晓?不会罢,沈墨白必然是要瞒着他的,再者看他素日全没心事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知道的。
    何泗自己呆了半响,再看沈佑瑜时,他竟又睡着了。
    何泗望着他熟睡面颊,不由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先前只以为你是个极没用的纨绔子弟,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他正发怔,布帘轻响,有小童向何泗招手,叫何泗出外用饭。
    何泗跟了小童出去,外间饭已备好,那老者正看小童熬药粥,见何泗出来,便道:“你且吃饭,待药粥好了再给伤者服下。”
    何泗道了声谢,又恭敬问老者晚间可否在此歇一宿,那老者捋须道:“自然可以,今日便不挪动他了,你们二人便在里间歇息,我与孩子们都住在后院,若夜里有什么事,到后院大声唤我便是。”
    一切安排妥当,何泗稍稍定心,才坐下用饭,吃罢,又去将沈佑瑜唤醒,给他吃了药粥,又服了些药,沈佑瑜吃了药一直困倦,与何泗说不两句话便又睡了。
    何泗一直在旁守着,晚间,那老者将外间病人都送走,关了医馆大门,又同何泗嘱咐清晨起来再给沈佑瑜服一味药,便领着小童进后院去了。
    沈佑瑜是早已睡熟了,何泗在外间辗转反侧许久,才勉强睡着,半夜便又醒了,一瞧正是深夜,又合上眼迷迷糊糊正欲睡着,忽地听到房上有瓦片轻动之声。
    一听这声,何泗立时便清醒过来,侧耳细听,又听到有极轻的脚步之声,正在里间房顶之上。
    何泗立即起身,悄无声息轻到里间前,自帘缝中向里望去,就见里间漆黑一片,忽地一声轻响,便有一道淡淡月光洒在地上。
    何泗不动声色瞧着,不过片刻,便又响起衣物细碎声响,黑影一闪,房内已多了一人,身量娇小粉衣如雾,正是闵真真。
    闵真真一下到房中,抬眼看见沈佑瑜正在安睡,没有片刻迟疑,举步便要上前。何泗哪里能叫她再过去,倏地冲出,眨眼间便已横在闵真真面前,探手便去抓她肩膀。
    闵真真吃了一惊,急步后退,勉强躲开,何泗已又跟上,二人连拆几招,屋内狭小腾挪不便,闵真真武功不及何泗,已处在下风。
    闵真真也并非逞强之人,眼见不敌,便欲要夺门而出,何泗看出她所想,如影随形,将她去路堵住,闵真真气急,粉袖一扬似乎又要下毒,何泗早有防备,这里屋小桌之上原先便堆放着一些被褥,他见闵真真又要放毒,就手一把扯来一条薄被,兜头盖住闵真真,旋身一转,已将闵真真全身勒住,闵真真吃了一惊,挣扎不出,但自己被困住,自然也不敢再乱撒毒粉,以免害人不成反害己。
    闵真真正在被中胡乱挣扎,何泗忽地将薄被扯下,闵真真只觉眼前由黑至亮,还未看清,何泗手一抖,手中已多了一条麻绳,将闵真真牢牢绑住,推到一边。
    闵真真双手被缚,被何泗一推,身不由己后退坐倒。
    何泗笑道:“闵姑娘,先前总是你一会儿绳索一会儿尖刀,这下也该你尝尝这滋味了。”
    他二人这一番争斗极快,直至何泗将闵真真擒住,身后沈佑瑜才迷糊睁眼,欲要起身又牵动伤口,直不起身还痛得忍不住“哎呦”一声,才想起有伤在身,只好止住,只转了头往这边看,模糊间先瞧见了何泗背影,含糊道:“何大哥,怎么了?”
    何泗笑一笑,扭脸向他道:“没事,你睡你的罢,不过是有人上门讨打来了。”
    沈佑瑜怔了一怔,才看见闵真真歪倒在墙角,不禁叫道:“你这小妖女,又来做什么?”
    闵真真被何泗捉住,居然并不慌张,听见沈佑瑜惊叫,却忽地咯咯笑道:“上门讨打?你说的可真有趣,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自己孤身来这里么?”
    何泗一愣,还未答言,便已听到医馆门外不远处,又响起极轻微脚步声。
    第18章 无稽乱
    闵真真笑道:“你们就呆在这里等着人上门来打罢!”
    何泗面色一寒,冷声道:“外面是谁?”
    闵真真道:“自然是我的同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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