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梅超忽而觉得,自己将问题变得更复杂了。
    她坐在屋里,已经听到了院里有雨滴砸下来的声音。
    落在树叶上,屋顶上。
    暴雨能够洗刷多少事情,又能催化多少事情。
    梅超低头苦笑。
    出发是因为曾经的迷惘。
    而曾经的迷惘,变成了一道证明题
    秦遥,则被她天真草率地当成那个解证明题的方法。
    这就是追寻正确答案的代价么?
    遇上这一场意外。
    明明是为了找答案,却遇到了更加令人疑惑的事情。
    这世道,人心不古。
    这就是她居心不纯的代价。
    好的坏的,都受着吧。
    女孩抱着猫坐在檐前,看雨。
    想着那个带着怒气离开的男人,也想那个离自己似近却远的年少念想。
    梅超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看得开的人,也许是小时候跟外婆待过一段时间的原因。
    外婆念佛,那段时间清晨,常常带着她走一段山路去庙里,总接触些修行之人。
    那一年她八岁。
    跟着外婆上香的时候,住持手里一串佛珠,说这姑娘可真端庄,是有慧根之人。
    看着沉沉黑夜里的雨,她想,有慧根又怎么样?
    仍旧免不得俗。
    终究为客尘所覆。
    雨越下越大。
    酒吧里歌舞升平,身旁女人来往,秦遥来者不拒。
    小院儿的天台上开着小彩灯,灯光映亮雨丝,朦胧梦幻。
    这世间的男女之情,长了张千变的脸。
    chapter 22
    第二天,梅超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秦遥。
    她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到了晚上,人就变得有些焦急。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这小院儿怎么办?谁来管?
    虽然不觉得秦遥对这个小院儿有多上心,但是,如果这里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一文不值,他又何必日日回到这里?
    很多事物的存在无关利益,都是过往无处安放的情绪所幻化出的一个具象。
    “喂,小妹。”
    一个中年男人在前台喊,梅超放下手机,“您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儿可以开□□吗?”
    梅超接过男人手中的房卡,一边给他办退房手续,一边说,“可以啊,只是我们只开电子□□,需要您自己去打印。”
    “那我留个邮箱给你?”
    “行。”
    她拿了便笺和圆珠笔给对方,然后打开抽屉找押金条,找到之后,将原件和底件装订在一起。
    中年男人将淡黄色便笺和圆珠笔递回来。
    梅超一手接过来,一手将一百块现金递给对方,”退还您的押金”。
    男人收了钱,拉过行李箱,“行,那就麻烦你帮我弄一下□□的事情了,谢谢啊。”
    “不客气。”
    人离了前台。
    她再次安静下来,按亮手机屏幕,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梅超现在觉得自己像是豌豆公主,二十床鸭绒被的铺垫下,她依然感受到了那颗豌豆。
    这一小点的不适不至让她胸闷,却也没办法完全潇洒走人。
    算了,再给他打个电话吧。
    她刚打开拨号键盘,那个男热又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
    “您遗落了什么东西么?”
    “不是,我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开份住宿水单,我们公司财务要求的。”
    梅超有些为难,因为平时大家一般要电子□□的多,这还是她第一次遇上要开水单的。
    正当她踌躇之际,秦遥从外面走进来,“给他开四季酒店的水单,□□也是。”
    梅超抿抿唇,点头。
    客人当然是求之不得,四季酒店的住宿费,远比小院儿的高。
    客人乐颠颠地走了之后,她看着秦遥一脸疲累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是个流氓,没错。
    但是,这是个努力生活的流氓。
    这是她在这里将近一个月所得出的结论。
    “很累么?”
    秦遥没看她,手里忙着回消息,“还好。”
    今天的工业交流会正式召开,四季酒店全体上下都绷紧了弦。
    这不是四季酒店第一次承办此类活动,也有员工私底下议论怎么就这次这么上心。
    包括管理层,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秦遥天天盯着这件事情,只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与后续酒店的转型策略有关。
    毕竟,能看到小老板天天上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秦遥前一天回四季酒店见了周峋。
    今天的工业交流会上,周峋将他带去了会议,两个人的目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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