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叶子中间点缀这些或白或紫或粉的小花,叫不出名儿,也不必去追究它们的姓名。
    夜晚的空气中,暗香浮浮沉沉,试图灌醉来往的人。
    “这玩意儿怎么办?”
    秦遥懒懒的出声。
    梅超正在处理网上的评价,一抬头,就看见他拎着麻花的后脖子,麻花四肢无力地在空气里瞎扑腾。
    “喂,你不要那么拎它,它会疼。”
    她一边说一边着急地跑过去,将麻花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
    秦遥看着她心疼地抱着猫的样子,心中的不爽生长得更加茂盛。
    伸出胳膊将人勾到怀里,他脸色很臭地开口,“老子还不如一只猫?”
    “……你先松开我,有人。”
    这会儿白天出去办事或者游玩的客人都零零散散地往回走,梅超觉得这样子不太好。
    “见不得人?”
    梅超沉默着,半晌,将手里的猫轻轻放在地上,麻花溜得很快。
    她说,“不太好。”
    他又开始犯流氓劲儿,“哪儿不好?跟我睡觉不好?还是抱着你不好?”
    梅超知道自己是个很能装的人。
    明明玩不起,却偏偏还想寻找刺激。
    她并不了解秦遥,但还是清楚的知道他和自己几乎是两个世界。
    平行线没交点的法则,在人类世界被扭曲。
    麻花又大着胆子在门口探头,喵一声,吸引人的注意力。
    林佳湿着头发包着毛巾走进客厅。
    看着两个人,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梅超紧攥着手,又松开,甚为平静地开口,“都不好。”
    腰上略带挑逗意味的手倏然松开,再看那个人,他已经将双手枕在脑后,脸上一片清明。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黑色手表,还有一根黑色皮筋。
    那是昨晚两个人在酒店的时候被他拿走的。
    男人骨头略粗,嵌着纤细的黑色头绳,看起来清淡而暧昧。
    梅超被扣在门上的时候,脑后的马尾硌着她有些不舒服。
    像是知道她的感受,他将黑色的头绳解开。
    长发跟着翩然而下,像一张网裹着两个人。
    目光收回,她转身回到前台。
    林佳起身让她坐进去,待人落座,她用胳膊肘轻捅旁边的人。
    奈何梅超只是认真地盯着屏幕,继续回评论,并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林佳将头发散开,一阵玫瑰味的洗发水香气也跟着袭来,双手不住地拨弄湿发,细小的水滴落在梅超的胳膊上、脸上。
    “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没意思。”
    林佳丢下一句话,撇撇嘴回房间吹头发去了。
    你这样的人,真是没意思。
    梅超和秦遥都听到了。
    女孩子还是无动于衷,只男人轻飘飘地笑一声,像是对她的报复。
    秦遥知道自己在床上把她当作韩梅梅。
    兴之所至,总叫她梅梅。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大概能够看出来,梅超也不是因为有多爱他而跟他上床。
    只是,现在心中这奇怪的感觉让他迷惘而不甘。
    局势调转。
    潇洒的一方不再是他,他愤愤不平。
    梅超告诉自己,不要毫无保留地对他好。
    他花心,但并不滥情,这意味着,同他这样的人,可以各取所需。
    交易平等公正,不会缺斤少两。
    她将自己交给秦遥的那一天,蹲在酒店的浴缸洗了两个人的衣服。
    那一天像是一个岔路口,将他和她带去一座迷雾森林。
    梅超洗衣服不太用公用的洗衣机,心里的小洁癖暗暗作祟。
    加上夏天的衣物单薄,手洗一把不算太困难。
    从那天后,她洗衣服,总能在自己的衣篓里看见一两件他的混在里面。
    梅超又会耐心地挑出来,放到某人的床头去。
    她不是善茬。
    秦遥知道这一点,却总是忘记。
    姜施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今天下午他看了看会场,然后在附近逛了逛,逛了会儿觉得自己还是对旅行什么的提不起兴趣,于是找了个网吧,进去做了一晚上的机械设计图。
    小院儿门口,他翘了门。
    梅超按了门锁遥控。
    “回来了?”
    “嗯。”
    “去周边逛了逛么?”
    姜施笑了笑,“算是吧。”
    梅超知道,他十有八九找了个地儿坐了一下午。
    “哦,对了,退房的那天我没办法十二点走,不知道你们这里钟点房的价格是?”
    梅超给他看了下价目表,“是有事要办么?如果只是行李晚些拿的话,这里可以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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