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必输的局,可他们硬是打了过来。现在他们后方空虚,只要我方定下阵脚,派些人绕过炮火冲向对面,做掉对方的首领,敌方自然会乱了阵脚。
    破釜沉舟,就为了给汉人一点颜色看看?
    叶青瑶想,两国几百年纠缠,居罗人哪怕是流窜的贼匪,都不可能布下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蠢事。
    又有人冲来,她险险避开对方的弯刀,脸上一疼,应是又挂彩了。
    这一人不比前面那几个,兵器特殊,铠甲也威武些,大概是个小头目。他不容她喘息,弯刀破空——居罗人高大强壮且力沉,刀又有弧度,总是顾得了刀身顾不了刀尖,手臂又开了一道血口!
    纠缠无益,她运起内力,施展轻功跳出对方控制。
    “汉人无人了,”那个戴着头盔看不清面目的居罗头目竟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这样说道,“连女人都拉来当兵,呵呵呵……”
    “笑什么,”叶青瑶暂且丢下杀猪刀,捡起身边一具尸体腰间的剑,“下来就让女人做掉你!”
    明晦剑诀第二式……
    刘弦安有一把名为赤炼的吴钩,正如眼前的弯刀一般的形体,只不过吴钩细巧,弯刀粗重,但道理是一样的。
    弯刀再袭,她自弯刀内弧迎去,剑只攻不守,与那兵器碰撞出四溅火花!
    ——追星破月辟江潮!
    手中长剑倾力回转,直越弯刀弧内,cha入了这居罗人全身上下唯一未着铠甲的空隙——眼睛。
    “啊——!”他吃痛,抱头狂呼。但剑并未因此退出半分,反而更一下狠,入了他的头颅。
    他再呼,因剧烈的疼痛而分不清东西南北,脚步一阵紊乱,不经意间退到了方才被震塌的城墙边沿。
    “下去。”她飞起一脚,将他踹下峭壁,回身给自己流血的手臂抹了一把。定了定神,她还是向敌方的炮台看去——他们并未乘胜追击,那个地方的火光灭了。
    ——他们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
    “不好了,粮库走水,快救火!”
    忽地山下敲起锣鼓,果然军营里有一处火光冲天……正是在这将士厮杀一片,疲于奔走的时刻!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叶青瑶的心头越来越不安,尤其是当她知晓了恨别剑是她母亲从居罗带回的重宝之后,她就越发对现下的情形难以淡定。
    啊,对了,恨别剑。
    恨别剑,正在这军营里。
    ……
    一跃下山,叶青瑶向张澜的居所急急而奔。
    这时候,他理应不在房内了,那他所藏的恨别剑,会不会还留在房中,静待他人偷窃呢?
    军营中四处混乱,不远处有个不太认识的将她喊住:“啊夜姑娘啊,你怎在这里?我刚看到张参将刚在四处找你,他去伙房了……”
    “什么?!他不在自己房里待着跑去伙房干什么?!”
    听得张澜不是去打仗,而是顾小失大,叶青瑶气不打一处来,脚下更是迅疾,一纵身便从那人眼前消失了。
    那人还在喊:“夜姑娘你跑错了!不是那个方向,是伙房啊——!”
    叶青瑶跳到张澜窗外。像他这种有品级的将士自然不会与其他普通下士一样住在破旧的营房里,只是现下这一整片都空无一人,就连那两个替将军大人们守门的兵都被调去外面帮衬了。
    她还没有打开窗户,就听得屋内传来动静。
    ——不好!
    她心一沉。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是谁在里头!”她破窗而入,正逢另一道黑影破窗而逃,屋外营火映出那尚留屋中之人的脸庞。
    “弦安?”叶青瑶收起刀势,颇有些意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刘弦安似有难言之隐,低着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这是他常露出的一面,看起来软弱哀愁,每次面对当今的皇上、过去的三皇子时,他都是这副表情。
    可现下不该这样,他刚才见了谁?
    叶青瑶有些好奇,也有些警惕。但她尽量语调轻松,问他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刘弦安回得轻飘飘:“一个刺客,我已将他赶走了。”
    “哦,是这样啊。”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在屋中翻找起来。
    “青瑶?”
    “他藏在哪里了……”叶青瑶对他的唤声充耳不闻,掀开张澜的被褥、扒开他的柜子,每一处都细细检查,同时又急切万分。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她霍然起身:“你和刺客,谁先到的?”
    待转身时,她的眼中尽是质问,她本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更何况事关她母亲的遗物,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该被怀疑时她也绝不放过!
    “是我。”刘弦安神色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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