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大声驳斥:“上茅厕脱裤子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拉屎不也要脱裤子,不然你们站着拉一个给我看看?!谁还想提麻烦?!”
    那人继续争辩:“那……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什么,很不方便,一不小心还会弄裤子上……”这时众人又爆出一片大笑。他道:“我可不想看到那种污秽的东西,我娘说看到女人的那个,男人得倒霉一年!”
    一群男的交头接耳纷纷应和。
    叶青瑶沉默了一阵,冒出一句:“我保证不弄在裤子上!”
    有个看起来年纪略大的男人忍不住了,向她苦口婆心道:“不弄在裤子上有什么用啊,我听说小女娃来那个身子会虚弱,男人练操很辛苦,饶你平时与男人无异,到了那时候自然会吃不消,如果硬来可是会坐下病的……”
    “没事,我平时能打十个,到了那时只能打五个,但还是比你们强就是了。”
    于是男人们又互相窃窃私语。
    “哇,一个小女娃说话怎么这么狂妄……”
    “不是说京城来的姑娘会端庄吗,怎么听起来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听说前几天她把谢把总打了一顿呢!”
    “哎?对了,我还听说盘龙城后山的妖怪是她杀掉的呢!”
    “啊?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
    “不说是张参将的义妹吗?”
    “呃……既然说是义妹就不是亲的吧,这义妹是哪儿结来的?”
    “这……就说不定……”
    他们的目光怪异起来,盯得叶青瑶浑身不自在。她觉得很奇怪,偌大一司,怎的一群男人比街边闲拉扯的女人还碎嘴,那位把总看起来忒好说话,也不认真管管。
    待一波人声平息,她道:“我觉得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废话那么多,一个早上的时间就会荒废了,钟把总,还请该怎么练操就怎么练操,且我是否能吃得起如你们那般的辛苦,到时不就能见分晓了吗?”
    “说得有理,”钟把总随意道,“那便如往日,先绕山跑两圈。”
    这支队伍便歪歪扭扭地向山路进发,一路上众人嘻嘻哈哈地还在调侃一个女人,跑过校场时与旁边另一司整齐严肃的操练大相径庭;再一回头,叶青瑶发现自己身处的队伍中年纪较大的兵丁也比比皆是,举目望去,看起来过了三十的占了六成,与其他司营一比至少老了十岁。
    ——住进老弱病残的营房也就罢了,竟连其他的同僚都是不成正形的老混混,张澜究竟是在怎样轻视自己!
    叶青瑶越想越气,不经意间脚底生风,刷拉拉便穿过人群窜到前头去了。
    有人疾呼:“哎?那女娃儿怎么跑前面去了?练操可以随便行事的么?”
    便听钟把总教训道:“张参将说随她的便,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用管,你们更别管了!”
    “哦……是……”
    这条山路大约两里地,首尾相接呈环形,并不能上山顶,无其他分支岔路。众人呼呼喝喝,约莫跑了大半圈,忽闻后面“噔噔噔”地风风火火跑来一人,一下子就赶上了那帮男人。
    “又与各位见面啦,再见!”叶青瑶经过他们时,还不忘挥手致意,接着速度飞快地从他们身边又超了过去。
    众人一愣。
    有人道:“那女人怎么又跑在我们前面?!”
    “这怎有可能,这座山没有捷径,只有这一条路,她已经跑完一圈这是打算跑第二圈了吗?!”
    便有人终于回过神来:“兄弟们,我们不可被一个女人看扁了!赶紧冲啊!”
    男人们的队伍登时不似那么松散了。大丈夫的面子比天高比海深,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可失——岂可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叶青瑶陡然成了所有男人的敌人,面对这么个敌人,他们涌起了无限的愤慨,这愤慨化作了体力,凝聚于腿脚,带着他们一鼓作气直冲向了终点!
    但无论如何,终点早有一人恭候多时。
    叶青瑶面对一群气喘吁吁的汉子,骄傲地站得笔直。
    “告诉你们,我今天正来了那个,”她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现在的我,一点也不累!”
    ……
    一个时辰后。
    她坐在刘弦安的药寮内。
    “怎样?”她捂着肚子小心翼翼问道。
    “乱来!”刘弦安松开她的脉搏,训斥道,“我开一帖药,你先喝了,之后再观察调整药方!”
    她便遗憾地叹了一声:“哎呀,其实没了也挺好。”
    “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月事没了,我就更不会被碍手碍脚。女人来月事不能劳累否则就会虚弱,可见月事不是好东西。这真的不公平,为什么这个世上只有女人来那个呢?为什么只有女人生孩子呢?为什么男人不能生孩子呢?”
    刘弦安写药方写到一半,毛笔头幽幽指向她的鼻尖:“所以呢?你想当男人?不想再当女人啦?”
    “首先,你们不要总是用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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