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
    奈何这些家伙大多满脸横肉,眼神凶恶,扯着嗓子吼“俺来帮你”时,颇有几分“留下买路财”的震慑效果,所以大部分老百姓往往拔腿就跑,并不大敢真叫他们帮自己扛米提油的……
    这日才刚下了小雨,晏骄和白宁趁凉气出去逛街,路过原本聚香楼所在的街角时,就见一伙工人正在进进出出忙里忙外,而停在外头的几辆大马车上装满了桌椅板凳。
    “听说两家老人把店卖了,”晏骄不由停住脚步唏嘘道,“没想到新掌柜的这么快就到了。”
    白宁也仰头瞧了会儿,正好看到两名站在梯子上的伙计将“聚香楼”的牌匾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被雨水打湿的地上。牌匾落地溅起一蓬水花,伴随着闷响无力弹了两下,然后迅速被污水淹没。
    那牌匾是刘掌柜六月份刚找人重新漆过的,还特意裹了一层亮闪闪的金箔,如今金粉尤亮,可却已被人弃之如敝履,荣光不在了。
    世事本就无常,谁也不敢保证未来和意外哪个先来……
    两个姑娘素来洒脱,可此刻忽然就心生感慨,齐齐叹了口气。
    快到中秋节了,唉声叹气实在不美,白宁赶紧甩甩头,另起话题,“你真要去赴宴?”
    昨天玉容下了帖子,说中秋将至,她家城郊庄子上开了好大一片金桂,又有溪水映衬,煞是动人,特意邀请她与白宁前去赴宴。
    虽然后来晏骄已经跟白宁解释过,说当初是宋夫人一厢情愿,并非玉容本意,但白宁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疙疙瘩瘩的。
    晏骄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兴奋和向往,“最近几天过于太平,骨头都快锈住了,再过几天王公公他们也该来了,你我倒不好外头去,不如趁这几日四处逛逛。”
    来这里这么久了,她还没好好玩儿过呢!
    四处游玩什么的,白宁自然是喜欢的,可去玉容家游玩?
    见晏骄神色坦然,白宁终究敌不过心底雀跃,“罢了,既然你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我就跟你一起了!”
    她还有另一重打算没说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总觉得那玉容动机不纯,若是自己与晏骄同去,好歹有个照应……
    只是没想到摆平了白宁的晏姑娘竟意外在庞大人身上栽了跟头。
    “她娘叫她来勾引我,”庞牧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宛如看到屠夫信佛,“你竟然还巴巴儿撇下我去找她玩?”
    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晏骄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突然噗嗤笑出声,觉得这个浑身冒酸气的大男人出奇可爱。
    “好啦,你别想太多,”晏骄过去轻摸狗头,非常正经的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她是她,她娘是她娘,你好歹也是知府大人,能不能客观公正点?”
    庞牧听不懂啥叫客观,只觉一口气憋在胸膛里,才要辩驳,却听晏骄又道:“人家姑娘还没看上你呢,人家喜欢的是廖先生啊卫蓝那一款的文雅书生!你在这儿紧张什么呢!”
    庞牧:“……”
    丝毫没被安慰到的庞大人拔地而起,愤然道:“那是她眼瞎!”
    晏骄一愣,然后下一刻就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一直笑到庞牧一张脸从黑变红,最后整个人都压过来,**辣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一句紧着一句的逼问:“笑什么?嗯,笑什么?”
    晏骄才要说话,他就往唇上啄一口;再要开口,再啄一口……
    所以今天庞大人就非常厚颜无耻的以对方不回答为由占够了便宜。
    最后的最后,晏骄到底是秉持现代自由独立人的风范,雷厉风行的敲定了八月初八去玉容家中做客的具体行程,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被迫硬着头皮承受来自庞牧和图磬的双重幽怨视线。
    尤其是后者:未婚妻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跑来与自己相会,难得团圆节前忙里偷闲,他都想好如何消遣了,谁知未婚妻转头就告诉自己:她不放心小姐妹,要陪对方出去玩!
    图磬差点儿就绷不住寡言贵公子的形象。
    在未婚夫和小姐妹之间,白姑娘坚定的选择了后者……当真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于是八月初八一大早,晏骄和白宁骑着快马落荒而逃,后头白家私兵和小六小八差点没跟上。
    佳节将至,往来百姓面上都洋溢着满足和期盼,任谁也想不到短短几天前,这里曾被命案带来的阴霾所笼罩。
    月初开始,庞牧就加强了对进出城人员的盘查,如今人数激增,好几处城门那里都排起长龙,饶是晏骄和白宁□□宝马神俊也跑不得了。
    前些日子酷暑难当,晏骄终日宅在家里,小白马已经许久没能出门放风了,这会儿城外世界近在咫尺却被迫停下,整匹马就很不满,尾巴都要甩成风车了。
    白宁就打量着它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贪玩得很。这才几十天?瞧着又健壮不少。”
    晏骄一副老母亲的骄傲脸,爱惜的摸着小白马的脖子,没什么诚意的训斥说:“皮的很,听马厩的人说咬坏了不少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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