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一听,追问道:“你可瞧见那人了?”
    杨旺摇头,“不曾,当时天黑,院子里也没点灯,小人,小人也不大清醒……不过小人以项上人头作保,绝对有人!还应该是个会功夫的男人。”
    他下意识想追,奈何吃的烂醉,站都站不稳,踉跄两步后便一头栽倒在地……
    把人带下去之后,廖无言上前问道:“此人奸诈成性,谎话连篇,大人可信他?”
    庞牧抱着胳膊沉吟片刻,“信,也不全信。”
    廖无言明白了点什么,“大人觉得凶手不是他?”
    “嗯,”庞牧点头,示意他坐回去,“人品不论,杨旺还是有点儿本事的,正如他所言,若果然要对什么人动手,既不会选在眼下时机,也不会做的这样不干净。”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若说凶手是刘杏,却又稍显粗暴了些。”
    廖无言顺手替他倒了茶,还没等两人端起来喝,外头林平就跑来汇报道:“大人,廖先生,方捕头找着原来刘家的老仆人了!”
    庞牧与廖无言对视一眼,立刻丢下手中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的茶杯,“走!”
    下午开案情分析会时,庞牧在给众人看了杨旺的口供后,又丢出来一则极具分量的证据:
    “……我们找到了死者家中早年的花匠和门子,两人所述内容繁杂,但唯独有一点,均表示那位小少爷来历成谜,很可能不是刘杏亲生的。”
    晏骄下意识跟郭仵作交换下眼神:这就跟他们昨天晚上做出的推测对上了。
    就听庞牧又道:“据这二人说,当年那夫妻俩去城外庄子上避暑,结果一月后只有刘掌柜一人回来,对外说是刘杏被诊出有了身孕,暂时不宜挪动。而她在城外一住就是小一年,一直等到小少爷满月了,这才回来办了满月酒。而那个时候,跟在她身边的人全都换了一遍。也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刘掌柜也在一点点的用新人替换家中旧仆。”
    毫无缘由的将用惯了的仆人全部换掉,这本就难以解释,关键在于,随着小少爷渐渐长大,不管是外头还是刘家上下仆人都发现了:那孩子略有刘掌柜三分模样,却与刘杏没有半分相似,而刘杏对他也不过敷衍罢了。
    听到这里,张勇忍不住激动道:“如此一来,动机便齐全了!想来那夫妻二人多年无子,刘杏强势,不许刘掌柜另娶,不得已同意去母留子,并协助清除可能知晓内情和露馅的旧仆人。奈何到底不是亲生,如今更越看越烦,加之过往种种矛盾,昨日两人又一言不合吵起来,激动之下,刘杏将刘掌柜杀死!”
    他一说完,在座有几个人便忍不住跟着点头。
    这套说辞乍一听合情合理,可细细推敲起来,却又满是漏洞。
    郭仵作出言道:“到底没有证据。”
    张勇巴不得他跟晏骄示弱,当即脱口而出,“这也不难,滴血验亲就是了。”
    晏骄:“……”啥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半个月的假期结束了,瓜又回来啦,不知有多少盆友已经悄悄忘记我……
    两章合一,懒得断开了,大肥章,这几天都是二合一大肥章啦啦啦啦!
    ☆、第七十八章
    滴血验亲!
    这四个字回荡在空气中的瞬间, 晏骄脑海中就飞速划过一行加粗血红大字:
    论如何与封建落后思想作斗争?
    然而不等她罗列出一二三进行有力反驳,就听庞牧嗤笑出声,“净他娘的扯淡。”
    众人:“……”
    张勇:“……大人您说啥?”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可怕的幻听。
    齐远抢先笑道:“大人说你扯淡哩!”
    张勇:“……”
    现场出现了片刻死寂。
    峻宁府衙门上下跟着裴文高混了这些年, 便是莽夫都知道报案、刺儿头也被调/教的时不时能拽几句文了,如今骤然听闻新任知府大人口出粗鄙之言,都有种非常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良久,却听李涛皱着眉道:“大人此言差矣,此法古已有之, 流传已久,想来”
    “你不用想, ”庞牧干脆利落的打断他, 态度强硬的说, “本官早年在外打仗, 杀的血流满地尸骸遍野, 一下雨或是流到河里谁分得清?若果然滴血认亲有用, 难不成本官什么时候还凭空冒出来成千上万个亲兄弟不成?”
    “噗。”也不知是谁憋不住,偷偷笑了声, 直接把张勇、李涛等推崇滴血验亲的人一张脸笑成猪肝色。
    晏骄松了口气, 笑容满面的朝庞牧用力竖起大拇指。
    牛逼!
    见张勇兀自不平,庞牧也懒得跟他们继续辩驳, 肃起脸道:“怀疑可以,假设也无妨,但若要定案,必须拿出真凭实据。你们要记着, 人命关天,可能你们一时疏忽大意,便冤枉了好人,又错放了恶人。长此以往,这世道岂不乱了套?”
    流传已久的事儿多了去了,就好比上次薛家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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