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该轻易放弃。”
    “确实如此,天亮之后还得问问大河认不认识张开。”庞牧点头道,“只是他的话不能全听全信,卫蓝又失了踪迹……不管张开是否与本案有关,还是要先查查的。”
    既然他是一众同窗口中与卫蓝往来甚密之人,总会知道点儿别人不知道的吧?假如真能找到他,或许能有所收获。
    刘捕头忙起身请命道:“大人,不若属下再派人回去找,便直接问到他家里去,左右这厮身上也清白不了,咱们便告他一个聚赌,吃他一吓,不怕他们不漏口风。”
    晏骄:“……”还真是够简单粗暴的。
    庞牧失笑,示意他先坐下,“不美,你也说了,如今没有证据,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万一真是张开做的,卫蓝又真在他手里,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岂不是逼他下杀手?”
    刘捕头忙道:“那属下带人暗中打探。”
    庞牧盯着他和几个捕快的脸看了会儿,忽然就笑了。
    “你们几个正气太重,”他笑着摇头,“又是常年办案的,身上气势给有心人一看也就漏了。”
    刘捕头等人面面相觑,都是挠头,“那属下就是干这个的……”
    不满脸正气,百姓们也不信啊。再说了,难不成还要满脸邪气?
    庞牧笑了笑,“既然此事不好正面下手,咱们便叫旁人去办。”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韩老三!
    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张开便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往来也多三教九流之辈。而这些人差不多都是些皮糙肉厚的,隔三差五就去衙门报道,早就练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事,若真有内情,只怕反而问不出。
    反倒是那些泼皮,往来便利,谁也不会警惕他们,消息反而更灵通。
    次日一早,庞牧果然叫了韩老三来,如此这般嘱咐一回。
    而那韩老三早就立志要上岸洗白,巴不得能日日听候差遣,好证明自己不可取代的价值,当即拍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只要人还在平安县地界上,不出五天,小的一准儿能挖出点儿什么来!”
    庞牧点头,忽又问道:“若是出了平安县呢?”
    事发都一个多月了,这人要是想跑的话,别说平安县,只怕都昌府都跑出去了。
    韩老三一噎,面上微微有些窘迫,“这个,大人,不是小人不尽力,这泼皮也有泼皮的地界不是?若是贸然过界,那就是坏了江湖规矩……”
    庞牧听的好笑,“话糙理不糙,倒也有几分道理。”
    见他很是通情达理,韩老三也跟着松了口气,又道:“不过倒也不是没法子,小人们都是吃这碗饭的,平时少不得也跟外头打交道,若果然有事,少不得小人求上一求也就是了。”
    他们这些人算是灰色地带,寻常百姓不敢招惹,真正的黑/恶势力又瞧不起,自然少不得抱团求生,彼此间互通有无。
    听他这么说,庞牧倒真对他有了几分欣赏,难得和颜悦色道:“也罢,你且尽力去办。”顿了顿,又问:“家中妻儿还好?”
    韩老三哪里见过他这般体恤和气?当即喜得浑身发痒,忙磕头道:“贱命几条,有劳大人挂念,都好,都好!”
    一个男人,但凡真心疼爱妻女,愿意为她们做出改变,就不算坏到骨子里。
    庞牧点点头,语重心长道:“人在做天在看,她们娘儿几个的出路都在你身上,你可记住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来日你做出一番事业来,乡亲们自然对你另眼相看,便是本官,也少不得要褒奖你。”
    这话算是戳到韩老三的心窝子了,他当即湿了眼眶,又狠狠磕了几个头,“多谢大人提点,小人记得了。”
    庞牧摆摆手,“去吧。”
    韩老三垂着头退了出去,一出门又碰上晏骄,忙垂首退到一边,恭敬问好。
    晏骄顺势瞧了他几眼,见果然与早先见面时不同了,整个人的精神气儿都清爽了似的。
    她随意说了两句话,走到门口又转头去看,见韩老三的背影果然比当初挺拔不少。
    “碰见韩老三了?”庞牧熟练地替她倒了热茶,又铺了狼皮褥子。
    “嗯,看着正派不少,果然是大人调/教有方。我近来跟着白姑娘练功夫,觉得身子健壮不少,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怕冷了。”晏骄笑着说,又伸手摸了摸屁股下头的狼皮,“这样厚实,白给我坐着浪费了,该给老夫人做个皮袄才好。”
    “还有的是,你操心那么些干什么?且多顾顾自己吧。”庞牧笑道,“早年我们在外行军打仗,有时候连走几十天都没有人烟,全是这些虎视眈眈的畜生,如今仗打完了,旁的不敢说,倒是这些皮子半点不稀罕。中原几百上千两银子买不着的好货,关外几十两随便挑!你若喜欢,我和我娘那里足有几十箱子,你自己敞开了挑去!”
    不怕说句大不敬的话,或许有时候进到宫里去的皮子,还未必有边关百姓手中押宝的强呢。
    “当真?”晏骄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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