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税银得过什么利益, 也就意思意思。但现在看这阵仗,竟和当初靖王案没什么两样。
    靖王案,沾边则死, 哪怕不沾边,有了一丝嫌疑都避不过。
    楚源并没有回答次子,两道微灰长眉, 紧紧蹙起。
    官场行走,若没法子标新立异,那必得和光同尘。他若不随意沾点, 举步维艰都是轻的, 久守必失早晚全家都得赔进去。
    碰的时候十分小心谨慎, 心里未尝没有想过若日后事发,他这种情节极轻, 最多就原职赎罪。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皇帝这几年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来越极端。
    靖王一案,斩草除根的地步真真教人不寒而栗。
    “父亲, 事态未必会糟糕到那般地步,您切莫过分忧虑了。”
    楚温也是忧心,只是见父亲愁眉不展,楚源年纪大了,连续好几天不思饮食,人老了熬不住,眼看着憔悴下去,他不得不先将个人情绪敛下,劝:“说不定侯爷那边会有好消息传来,您万万要保重身体。”
    事一发,楚源就立即往京城去信了,不过路遥,现在都没回音。
    长子一脸忧色,嘴角起了两个燎泡,若是平时,楚源就会应下不教儿子们担忧。但现在,他真应不下来。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根据目前情况判断,能否靠镇北侯府,靠贵妃,渡此难关?楚源估摸着,也就五五之数。
    前两日严查邓州的刑部官员已经来了,一个不好,就是丢官毁职,家破人亡。
    ……
    一筹莫展,刺史府人人自危,然在这个气氛极其紧绷的当口,却有一行陌生人登门拜访。
    以行商身份入的邓州城,从侧门投的拜帖,拜帖却是用蓝色西蜀贡绸精制而成,端端正正的写着拜访者梁州沈氏。
    贡绸,皇家所用也,也会赏赐给诸藩王侯爵及重臣。
    梁州,毗邻西河。
    沈氏,申氏。
    后者乃皇族宗室之姓也。
    楚温眉心一皱:“父亲,难不成……”
    这风口浪尖的,父子三人对视一眼,楚源沉吟:“悄悄请进来。”
    突如其来,必有目的,与其撵走后防不胜防,不如当面听听人家的意图。
    人请进前厅,当先一个瘦削老者,五旬上下,目光炯炯有神,后面跟了五六个精壮男子,一进刺史府,俱不再伪装放开气势,这果然不是什么普通商家。
    楚源目光飞快掠过,转一圈,在为首的老者脸上顿了顿。
    “诸位是……”
    “在下西河王帐下司马,郭庶。”
    老者一笑,直接开门见山。
    此次拉拢之事,西河王极其重视,遣了数个心腹谋臣率人而出,郭庶就是其中之一。邓州背高山而平原,扼南北之咽喉,地理位置相当重要,他便选了邓州,亲自前来。
    楚源心头一凛,他也是久浸官场者,此刻,已隐隐嗅到什么。
    果然,双方你来我往一番后,郭庶也不兜圈子:“真是骇人听闻,税银一案,江南江北大动荡,人心惶惶啊!”
    楚源垂眸。
    “也是我家殿下怜惜诸位刺史不易,想着多年来也曾安插一二人手,或可为楚大人分忧。”
    一番叹息怜悯,痛心忧虑后,郭庶对楚氏父子三人笑道:“若楚大人愿意,我家殿下可施以援手。”
    他肃然:“某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楚大人此次必无惊无险!”
    掷地有声。
    愿意什么?
    虽一切都没挑明,但大家都是懂的。
    郭庶一行自信十足,显然并非无的放矢。
    楚源眸光闪了闪,忽笑了笑:“怕是郭先生有所不知,楚某尚小有家资,这火耗之银,却未曾起贪念。”
    无贪念,但邓州可是要冲上州,能容得下一个毫不沾手的刺史吗?
    郭庶一笑:“楚大人可记得靖王案?”
    一语正中要害,楚源立即不语。
    郭庶一笑:“某底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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