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他其实又于心何忍呢?
    可为了娶阿宁,他不得不这么做。
    原本那夜之后他也想过会好好补偿她的,只是后来被阿宁拒绝,他心情低落,便将她抛诸脑后了。说起来,她这些日子未曾见过自己的面儿,跑校场来训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方才校场中她的那些话却叫他仍旧感到心中有些不舒服。
    “庆茹,你素来是个知冷知热的,也温顺体贴叫人欢喜,平日里安安分分的孤也愿意护着你几分,可你若想仗着这份宠爱对阿宁怎样,孤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阿宁是萧国公之女,也是孤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将来我势必要娶她为太子妃的,她若容得下你,你便仍是七品昭训,日后晋位也不无可能。可她若是看你不惯,那么东宫便绝无你容身之地。你,可记住了?”
    庆茹痴痴望着他,仿若已感觉不到方才手腕处被他抓伤的疼痛,只苦笑着看他:“殿下就这般信不过庆茹吗?安福郡主身份尊贵,妾身便是那般不懂事之人?”
    她眼眶里含着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岑璋见她如此,语气缓和不少:“孤知道你素来是个懂事的,今日这话也不过是提醒你罢了。”
    “孩子的事孤虽然对不住你,但嫡庶有别,你当明白这个中利害。”他缓缓抬起手来,大拇指腹扫过她柔嫩的面颊,拂去她眼眶中滑落的泪水,语气温和很多,“这件事你无须放在心上,等日后孤娶了太子妃,诞下嫡长子,你想生多少子嗣都没关系。”
    庆茹听罢心中却不由得冷笑,若殿下当真娶了安福郡主,还会记得她这个旧人吗?
    她这个孩子若是没保住,日后他一门心思扑在郡主身上,她这辈子也不过是老死宫中的结局。
    心里虽这样想着,面上她却仍笑的柔婉动人:“殿下的话妾身记下了。妾身知道,殿下一心想娶安福郡主为妻,妾身的存在便是个累赘,妾身不想拖累殿下,自请搬去东宫西边的跨院儿里去,那里僻静,妾身去了这一年半载的便不再出来惹郡主忧心了。”
    “那跨院儿许久无人打扫,本是荒芜之地,你去了那里岂不委屈了?”岑璋这般说着,脸上挂着几分不忍。
    庆茹善解人意地道:“正因为那里地方荒凉,妾身住过去殿下才好向安福郡主交代不是吗?”
    她一心为自己着想,这让岑璋觉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他缓缓握住了她的手:“庆茹,你总是那么体贴细心。”
    庆茹莞尔一笑,缓缓倚在他的怀里,闭目道:“只要能为殿下分忧,妾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岑璋缓缓伸开手扶住她的肩膀:“你对孤的心意孤会记着的。”
    她默了须臾,从他怀中起身,又抬头瞧了瞧天色,轻声道:“不早了,妾身便先回了,不打扰殿下射箭。”
    岑璋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那你且先回去吧。”
    庆茹对着岑璋屈膝行礼,随后缓缓向着太子东宫而去。
    简桃紧跟上去,两人离开老远才忍不住多嘴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就自请住在跨院儿,那里荒凉偏僻,如此岂不受了委屈?”
    庆茹淡笑着摇头:“你不懂,太子殿下如今一颗心都扑在了安福郡主身上,我无论做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若他求安福郡主不得说不准还会怪罪到我的身上,此刻我提议住在跨院儿实数明哲保身。
    方才在校场,我听安福郡主那口气,未必就愿意跟太子殿下成亲,咱们此时回避不去掺和此事,日后太子如若求娶不成,也不能怪罪我们什么,反而还给太子留下一个为他着想的好印象呢。二则,”
    她低头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深沉复杂的眸子含了一抹暖意,“好容易保住了这孩子,等过几个月肚子越来越大,想瞒住殿下只怕很难。咱们去跨院儿里住着与殿下见不着,我才可以安心养胎把这孩子生下来。”
    说到这儿,她眸中隐隐有精光浮动:“殿下现在不肯让我生下孩子,等我十月怀胎诞下皇长孙,殿下还能活生生害死自己已经出世的骨肉不成?届时,陛下和皇后娘娘应也不会忍心。只要我日后有皇长孙可以倚仗,还怕在这宫里没有立足之地?”
    简桃若有所思了片刻,眸中染上几分钦佩:“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您若日后诞下皇长子,储君之位立嫡立长,咱们还有机会争一争呢。”
    庆茹瞥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敛去:“有些话自己心里明白便是,说出来便是杀身之祸。”
    简桃恍然大悟,忙捂了嘴,只又跟随庆昭训走了片刻,突然犹豫着道:“只是,夫人如果诞下的是个小郡主怎么办?”
    庆茹停下步子,冷冽的目光朝她摄过来。
    简桃哆嗦了一下,忙匍匐跪地,后背上冷汗直冒:“奴婢失言,奴婢该死!”她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庆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略扯了扯唇角:“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是该早做准备,九个月之后我诞下的只能是个小世子。”
    庆昭训的话简桃听明白了,忙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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