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凉亭下一起用午膳,等她们过来必然已经是下午了。
    索性他也不急,让赵源为自己准备了热水打算沐浴。
    他刚在内室换下官服,只着了身月白色中衣准备去净室,外面传来赵源的声音:“公子,安福郡主来了。”
    他神色微动,从衣架上取了绛紫色外袍穿上,亲自迎了出来。
    一位身着密合色裙衫的女子此时刚跨进院门,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和以往的曼妙婀娜判若两人。她双颊绯红,眼皮沉重的似乎要睁不起来,强撑着睁开眼,看见青石阶上站着的邵恪之时,她双眸含了一丝亮光,步子也跟着快了几分。
    “邵哥哥,我……哎呦!”她走路十分不稳,看到邵恪之后又太欢喜,脚下的步子一时间错乱,话刚出口便不慎踩着自己的裙裾,整个人登时趴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邵恪之站的位置离她太远,瞧见情况不对欲提醒时已经来不及了。
    许是真的喝醉了,漪宁这一跤摔下去竟也不觉得很痛,只隐隐有些疼,倒还能忍得住。不过,自己摔跤的姿势实在有些丢人了,她又羞又恼,下意识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可怜巴巴望着他,目光里氤氲着水汽,撇着嘴可人怜地糯糯开口:“邵哥哥……”
    看着趴在地上泪眼汪汪抬头望自己的姑娘,邵恪之面色青红交替,阔步走上前去,弯腰将人搀扶起来,闻到她身上的酒香,他蹙紧了眉头:“邵稀怎么让你喝了那么多酒?”
    “是我自己要喝的,邵哥哥家的果子酒好好喝,是樱桃味儿的。”
    她被邵恪之扶起后,整个人借力在他身上,浑身似没了支撑一般,直接瘫软在他怀里,脑袋倚着他的胸膛,小嘴儿一张一合间有淡淡的香气传来,邵恪之双颊一热,心上某处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痒痒的,有些难受。
    他下意识收紧了怀中妙人儿的小蛮腰,迫使她娇软的身躯更贴近自己几分,语气有些粗沉:“郡主喝醉了。”
    漪宁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些醉,邵哥哥,我想睡会儿。”她娇娇地看着他,一脸无辜。
    邵恪之被她看的心上一片柔软,侧目看到呆愣愣站在一旁的赵源,他淡淡道:“去告知姑娘一声,便说郡主喝了酒,如今在我这儿歇着,醉成这样怕也不能用午膳了,不妨等结束了再来接人。”
    赵源应着离开,院中再无旁人,邵恪之这才将人拦腰抱起进了屋。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真睡在自己卧房却也是不便的,传出去也免不了让人说闲话。邵恪之犹豫再三,只将人放在了外室的坐榻上,取了迎枕给她枕着,又拿毯子为她略微盖了盖以防着凉。
    小姑娘一粘上榻便沉沉睡了过去,鼻端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浓密弯曲着,在鼻翼两端落下阴影,微微颤动着,虽然睡着,却透着若有若无的俏皮可爱。
    邵恪之在边缘坐着,看她这般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睫毛。
    她似乎很不乐意一般,哼唧一声吵他挥了下手,又翻个身继续睡了去。
    邵恪之收了手,面色柔和,眸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和暖意。
    坐了须臾,他起身去了书案前,随意拿了书册翻看着。
    旁边有青铜香炉袅袅升腾着薄烟,整间屋子似有薄荷的味道,还夹杂着竹子的清新怡人,榻上的姑娘睡得酣甜。
    ——
    今日是邵稀寿辰,因请了诸多姐妹,眼看着午膳时间到了,长浚伯夫人让人为大家传了膳食,姑娘们聚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用膳。
    那边佟迎去膳房找人煮了醒酒汤返回去,却不见了漪宁的影子,这下急坏了,只得折回来找邵稀帮忙。
    该用膳时邵稀去秋千架前喊漪宁,没曾想秋千上早没了人,此时正让人四处找寻郡主的下落,心上也是急的。
    安福郡主与她关系好不说,还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头宝,若在她们长浚伯府出个什么好歹,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在这时,赵源过来传话说安福郡主喝醉了酒,此刻正在阅郎轩呢。
    佟迎听了自然想要过去照顾,却被邵稀给拦下了:“既然是在我二哥那里,便也无须你操心了,去跟其她人一起用膳便是。我和郡主早说好了晚点要一起过去的,郡主和我二哥幼年相识,如亲兄妹一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佟迎闻此自然不好说什么,加上自家郡主的确与邵侍郎关系亲近,想来也没什么危险,倒也放下心来,任由邵稀推着自己坐在了另一边其余姑娘们的贴身婢女桌上。
    ——
    阅郎轩
    邵恪之打开书册翻来覆去,却根本是看不进的。
    一双眼睛总时不时看向不远处坐榻上躺着的姑娘,心中甚是无奈。这丫头也是心大,喝成这样居然跑来这里,今日是他这里也便罢了,若是遇上歹徒岂不危险?
    他正兀自想着,那妙人儿却突然蹬掉了他帮她盖着的锦被,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见她醒了,邵恪之走近她,在坐榻的边缘坐下:“郡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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