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大门半步!至于其父,作为帮凶同样不可饶恕,流放边疆,永不录用!”
    直到韩婕妤被侍卫拖着离开,她还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到了御花园,她才恍然大悟一般拼命挣扎:“不对,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圣上!”
    侍卫们想到方才陛下看着韩婕妤时不加掩饰的厌恶,此刻谁还敢带她回去,只任凭她挣扎,强行拖着人便往冷宫里去。
    ——
    韩婕妤之事在宫中传的很快,不多时各宫各院便都听到了些许动静。
    洛云殿内,岑琰和邵恪之二人正相对坐在榻几前饮着今年最新的碧螺春,茶香浓郁,口感醇冽,在这炎炎夏日里倒能消除心上的些许烦躁。
    听邵恪之大致说了秦六儿的事,岑琰无奈摇摇头:“咱们所有人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真没想到这幕后黑手居然会是她。”
    说到这,他又不免失笑:“韩婕妤为报复皇后企图谋害太子,不料你我二人无端受苦,又使得一众皇子被父皇怀疑,现在仔细想来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邵恪之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单手捏着杯盏,薄唇微微抿着,眉头紧锁,倒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岑琰见此又亲自替他斟了杯茶水,十分不解地望向他:“怎么了,似乎有心事。”
    邵恪之看了看杯中的茶,叹了口气:“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韩婕妤的事似乎有哪里不对。”
    岑琰微微有些诧异:“父皇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韩婕妤自己也认了罪。何况,孙嬷嬷是她舅母,奉议郎是她父亲,这二人牵扯其中,她自己必然干净不了。”
    “韩婕妤自然与此事有关,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们所有人似乎忽略了哪些细节。而且……”
    “而且什么?”岑琰难得见他神情如此凝重。
    邵恪之敛去眸中神色,突然笑了笑:“没什么,许是我想多了吧。”说着,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而且,他总有一种直觉,这背后有一个局,他这个非皇室中人也深陷其中。
    这种直觉,让他内心隐隐有些许不安。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目前还想不通,猜不透……
    ——
    因为昨晚上睡得晚,顺熙帝特地允许漪宁今日不必去晋江阁,她倒是舒舒服服睡了个大懒觉。
    顺熙帝处理完韩婕妤的事回到承乾殿,漪宁才刚起床被宫人们洗漱完毕。
    小姑娘今儿个穿了件鹅黄色的挑线裙子,头上绾了两个花苞,其上贴有花钿,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圆润精致,因为昨晚上睡得好,她整个人如今看上去很精神,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泛着精光。
    看到顺熙帝进来,漪宁甜甜糯糯喊了一声:“岑伯父!”
    顺熙帝笑着过去将小人儿抱起来,高举在头顶转了一圈儿,这才含笑问她:“睡了这么久,饿吗?”
    漪宁点点头,又用小手指戳着下巴想了想:“我想吃岑伯母那里的饭。”
    见这小姑娘还没忘记昨晚上的事,顺熙帝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岑伯父带你去找岑伯母一起用膳,可好?”
    漪宁心里乐开了花,抱住顺熙帝一阵猛亲。
    顺熙帝带着漪宁乘御撵一起去了椒房殿,那里却格外寂静,殿门口连个守卫也没有。
    顺熙帝见此不免觉得恼怒:“下面这些人如此懈怠,看来是该整治一番了!”说着抱了漪宁往大殿里去,然而在里面转了一圈,却没看到人影。
    他隐隐察觉到情况不对,对着外面喊:“来人呐!”
    一个小宫女在院子里扫地,闻此颤巍巍从外面进来,对着顺熙帝跪了下去:“参见陛下。”这宫女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洒扫丫头,每回陛下来了自有金嬷嬷和银嬷嬷她们应付,她这样的小人物何曾有机会跟陛下说上话,此刻自然难免紧张,跪在地上时身体都忍不住在打颤。
    顺熙帝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道:“皇后呢?”
    小宫女回话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今儿个一大早带着金嬷嬷和银嬷嬷去,去南苑了。”
    顺熙帝眉心拧了拧:“怎么突然去南苑了,可有说什么?”
    小宫女摇头:“不曾说什么,只不过金嬷嬷和银嬷嬷还准备了包裹,似乎是要在南苑多住一阵子。”
    顺熙帝沉着脸没说话,幽远的眸子深不可测,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大殿之内一片冷寂。
    陛下不发话,小宫女自己也不敢起身告退,只哆嗦着跪在那儿,心中十分害怕陛下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脑袋。
    好在陛下怀里的安福郡主终于说话了:“岑伯父,南苑是哪儿啊?”
    漪宁脆脆的嗓音响彻在大殿,顺熙帝思绪被打破,面色明显缓和了些,对着宫女道:“退下吧。”
    宫女如蒙大赦一样的退出宫殿,顺熙帝则是抱着漪宁在旁边的花梨木雕云纹圆桌前坐下,这才悠悠道:“那是刚入宫时朕按照宫外时的家建造的,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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