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人完好地给带出去,再如何都要撑到离开这里。
    容砚定了定心神,揽着人继续朝外走去。
    浓烟滚滚,四周不断有横梁砸落,容砚向来对周遭事物警觉灵敏,是以上方的横梁掉落之时便迅速带着人闪身避开了去。
    嘭地一声,一旁的桌椅立即被砸裂了开来。
    可想而知,这要是方才砸在了两人身上,非死即伤。
    此地不宜多留,容砚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再度带着人继续朝前走去。
    火势越来越大,前面的很多路都已被堵死了,周围都是无穷无尽的火,啪,一根粗大的火木横落下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上方火灰不断簌簌而落,容砚借着宽大的袖袍抬手挡在绥晩头顶,将人遮挡得严严实实,自己的袖袍之上却是沾染了不少灰尘。
    他看了绥晩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带着人后退几步,手缓缓抚上腰间,将尘渊一把给抽了出来。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猛然运功,顿时无尽的气血朝上翻动,再睁眼之际,他的眸底已是一片猩红,在滔天的火光中,发出甚为迥异的光芒。
    他拿着剑猛地朝前劈去,一股强势寒流自剑尖而生,以锐不可当之势迅速朝前冲去,横木立即被劈成两段朝两侧飞开,两股热浪生生隔出一条小道,容砚带着人迅速掠过。
    两人的身影才一过去,轰地一声,两股热浪迅速拧成一股热浪,身后是滔天火势。
    容砚抵剑撑地,微微趔趄了一下,倏地朝一旁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先前内力一直用来压制着毒性,如今强行运功破体,毒在体内横冲直撞,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想再用内力重新压制也已无济于事。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毒发了。
    如今已离外面不远,他甚至隐隐都能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周围火势凶猛,梁柱掉落的声音,物体烧得迸裂的声音,各种声音在耳边混杂,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
    容砚眼皮耷拉,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思绪开始有些混乱。
    好像是错觉,又好像不是错觉,容砚隐隐感觉怀中的人低哼了一声。
    他倏地睁开双眼,朝怀中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已然沉睡得毫无知觉,仿佛方才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的眸中瞬间清明了些许,到底是清醒了过来。
    他将剑重新收回腰间,继续向外走去。
    此时,变故突生,容砚才迈开一步,一根大型横木应声而断,直接从上方径直落下,他根本避无可避。
    再加上本就是强弩之末,容砚完全是硬撑着才没有倒下去,他步伐凌乱,带着人两步一踉跄三步一趔趄,他迅速转个身,将人牢牢地护在了自己怀中。
    背后猛地承受一击,一时间只听得“呲呲呲”的声音此起彼伏,容砚只觉着右肩处痛苦难堪,他奋力震开背上梁木,嘭地一声巨响,身后溅起一片尘埃。
    好一会儿,容砚站在那里都没有半分动作。
    只见他的右肩处被梁木砸着的地方已是焦黑一片,混合着不断渗出的鲜血,黑红交错,煞是可怖。
    袖袍之下,右手自从方才起便一直在颤个不停。
    额角是不停滚落的汗珠,不多时,他的脸色已是煞白一片,再加上他那双发红的眼眸,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怖气息。
    他咬了咬牙,揽紧了人大步朝外走去。
    ……
    “快……动作快点……”
    “大家手脚利索点……”
    “咳……”
    三两宫女掩着口鼻跌跌撞撞出了殿门,甫一踏出殿门便直接摔倒在地,迷茫地看着周围不断忙碌救火的宫人,再想到自己真的活了下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而后,立即有人迎上去将人扶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夜色微沉,火依然在无穷无尽地燃烧着。
    七星焦急地看着火光重重的宫殿,死死地盯着那不断进出的门口,主子怎么还没有出来?
    书珃急道:“容公子和主子不会被困在里面了吧?”
    景翕帝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
    早前他便想着要进去救人,但是徐元死死地拽住了他,拉扯片刻,还没等他进去,里头倒是出来了两人。
    若不是听到他们就跟在后面,他根本就没有耐心再等,只要一想到婉婉可能出事,他便连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不行……
    景翕帝正要动作,还没等他迈出一步,一直盯着他的徐元则立即挡在了前头。
    “你给朕让开。”
    徐元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哀求道:“皇上,您不能过去,您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朕再说一遍,让开。”景翕帝寒着一张脸,脸上已是极度不悦了。倘若挡在前面的不是徐元,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倘若您有个三长两短,那老奴还有何颜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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