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想通了,之前不是还那么在意自己的体重来着,而后便见着小丫头扬起一个分外天真无邪的笑容,眨了眨眼道:“皇姑姑抱不起还有皇姑父,皇姑父抱得起从阳就行了,皇姑姑什么时候给从阳找个皇姑父?”
    说完,小丫头立马就一溜烟地躲到了宫昃身后。
    绥晩:……
    宫昃敲了敲躲在他身后的小丫头,斥责道:“又胡闹了。”
    只是话中不免带着几分难隐的笑意。
    小从阳朝他做了个鬼脸,而后又探出半边脑袋对着绥晩道:“皇姑姑给从阳找皇姑父之时,千万要记得是能抱得起从阳的哦。”
    绥晩当时的脸色可以说得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景翕帝与上官仪看着殿内几人和谐相处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
    从阳这个小丫头片子平日里就古灵精怪的,今日更是将婉婉闹了个大红脸。景翕帝也是难得看到绥晩如此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是明媚了几分。
    殿内的欢声笑语久久不散。
    少顷,徐元走上前来,躬身道:“皇上,可以开宴了。”
    小从阳原本还躲在宫昃身后,一听到“开宴”二字两只眼睛顿时都发出了光亮。
    小从阳立即松开了攥着自家爹爹衣摆的小手,正想朝着宴席走去,倏然想起什么,于是迈着小短腿跑到绥晩身旁,攥着她的手道:“皇姑姑,我要坐你旁边。”
    绥晩点头:“好。”
    得到绥晩的首肯,小从阳立即拉着她朝宴席走去,边走边道:“皇姑姑,今天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快走。”
    ☆、第123章
    白衣抱着坛酒慵懒地半卧在横梁之上,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倒了口酒,缓缓抬眸看向屋子里头的少年。只见少年拿着封信正暴躁如雷地在屋子里头跳来跳去,她眯着眼微微欣赏了会儿,这才幽幽开口:“这是谁惹我们小阿沥生气了?”
    “虞姐姐,你看这……这……”少年显然气得不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让我瞧瞧。”
    白衣从梁上缓缓坐起,一个勾脚便勾着横梁翻了个身,紧接着从梁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一个漂亮的旋身便稳稳落地。
    由始至终,坛中的酒都不曾洒落半分,可见此功力非同一般。
    白衣抱着酒左摇右晃地走到少年身边,又往嘴里灌了口酒,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少年手中的信纸。她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便将脑袋收了回来,笑道:“这不是你亲师兄的来信。”
    白衣脚一伸,便勾中了一旁太师椅的一条脚,脚一收,便将旁边的那把太师椅给勾了过来,人微微后仰便朝椅子中央一躺,紧接着一个旋身,两腿便十分利索地搭上了椅子两侧的扶手。
    她吞了口酒,含糊不清地道:“你不是平日最是喜欢你这亲师兄,怎还气上了?”
    竹沥抬手掸了掸信纸,怒气冲冲地道:“虞姐姐,你给评评理,你瞧我师兄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雪山上无宿花快开了,反正我闲着没事,正好顺便就将这无宿花给他摘了去,他当这无宿花这么容易取的吗。”
    所谓无宿花,是只在夜里开花,太阳未出之前便会凋零,花期极短,向来是不会开过夜的。
    而且雪山顶上风霜极盛,他若要等到夜间子时等那无宿花开花,正是那气温最是严寒之时,岂不是要被冻死了去。
    闻言,白衣眯了眯眼,浅笑道:“如此说来,你师兄确实是有些不厚道。”
    何止是不厚道,简直丧心病狂!
    采那无宿花是为了谁,不用想他都知道是为了何人。一想到此,竹沥的胸口便气得上下不停起伏。
    多年的师兄弟朝夕相处情谊,竟还比不过一个半路横出的女子,他这个师弟果然是捡来的。
    竹沥心里那个憋屈啊,又急又气。
    一想到自家师兄如今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弄到如今这般田地,竹沥不免就更来气了,最气的还是自家师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即使他没见到容砚的真实情况,他都能猜得到境况必不会太好。否则,也不会让他来跑这一趟徐州了。
    少年幽怨的小眼神让白衣勾了勾嘴角,她朝着他招了招手,少年立即小跑到她跟前,一张小脸蛋很是委屈。少年微微弯腰,白衣便抚上了他的脑袋,轻声道:“摸摸头,不哭。”
    竹沥很是受用她这一招,分外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本还想着在虞姐姐这里待上一段时日,如今无宿花的花期快到了,看来是不能久留了。”竹沥十分委屈地说道。
    “雪山离这里并不算远,多待些时日也是无妨的。”
    白衣拍了拍他的脑袋,缓缓收回了手。双腿微微一动,便从椅子扶手上落了下来。白衣起身站定,抖了抖衣袍,道:“想来你师兄也是知晓此地离雪山近,才让你去走这一遭的。”
    酒坛微抬,酒还未入喉,手中倏然一空,酒坛便被人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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