晩默了一瞬,想了想问他:“你是这里的大夫?”
    “姑且算,偶尔在这坐坐堂。”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姓什么?”绥晩突然问道。
    “姓……”他话语一顿,蓦地噤了声。
    “你不姓竹。”她一脸笃定地看着他,继而咄咄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脸色僵硬。
    此刻,门口的帘布被人掀了开来,大堂的伙计对着少年说道:“兰大夫,大堂内有病人指名要你看诊。”
    “马上来。”
    少年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一溜烟地就离开了后院。
    绥晚眯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头微微思索,竟然是姓兰?他和隐谷、和兰雪辞又有何关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方才兰雪辞并不是打算离开,他正对的方向正是竹沥走出来的方向,他难道是想找竹沥?
    百草堂也许和容砚关联并不大,这里是兰雪辞、是隐谷在郯城的据点。竹沥莫非也是隐谷之人?那容砚呢?
    细极思恐,绥晚觉着她可能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微微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绥晚回到大堂的时候,兰雪辞和他身旁的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医馆,竹沥也不见了踪迹,大堂里只剩一个柜台的伙计和那个老大夫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走到柜台前,伙计阿遂听到脚步声缓缓抬头,对她笑了笑:“姑娘可是找着要找的人了?”
    绥晚点头,问他:“竹……不,兰大夫可是一直在你们百草堂给人看诊?”
    阿遂笑着摇头:“兰大夫并不常来,只是偶尔才来此坐坐堂,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在百草堂的。”
    “他人呢?”
    阿遂指着一旁挂着灰色布帘的门口道:“在里间给人看病。”
    绥晚点头,她走到他指着的那处门口,抬手掀起布帘一角微瞥了眼便放了下来。她微微侧身倚靠在墙边,缓缓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竹沥甫一掀开布帘,看到的便是她低头冥想的样子,她闻声缓缓抬头,笑道:“好巧。”
    “你怎么还没走?”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道:“等你啊。”
    他惊得立即向后跳了一大步,搓了搓双臂拒绝:“别,我们还没那么熟。”
    绥晚微微挑眉,倏而笑而不语。
    竹沥只觉得她的笑容异常诡异,他咽了咽嗓子道:“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听闻……”她说到一半,突然一顿。
    “听闻什么?”他只觉得心跳捣鼓个不停,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闻你姓兰?”她道。
    “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她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唇角的笑意更甚,“方才兰少主是来找你的?”
    “是……当然不是。”他立即否决道。
    “你姓兰,他也姓兰,你说这两个人会有没有什么联系?嗯?”
    “天下兰姓何其多。”少年还在垂死挣扎。
    “是啊,天下兰姓何其多。但会医术且能与兰少主相识的兰姓之人却是寥寥无几,你说你是不是属于这寥寥无几中的一人呢?” 她忽然抬头,目光直逼向他,她渐渐收了笑意,一字一句地问道,“辞之在哪?”
    “我……”
    “兰大夫。”
    一道声音突然横亘而出,少年抱着双臂靠在门边,对着二人微微一笑,“兰大夫,少主找你。”
    竹沥从未觉得他的声音像此刻一般如此悦耳,他感激地看了白青一眼,转头咧牙对着绥晚歉意地笑道:“真是抱歉。”
    说完,他赶紧闪身离开了此地。
    绥晚却是缓缓沉了脸,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被人戏弄了的感觉。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她看向那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少年,冷声说道:“你是故意的。”
    白青无辜地眨了眨眼:“姑娘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
    似乎是还不够刺激她,他又缓缓补充道:“真的是我家少主找阿……兰大夫有事,大概是少主不太舒服找他问诊罢。”
    绥晚看着他冷冷一笑:“以兰少主的医术还需要轮到别人来给他看诊?”
    白青也不觉得方才的话有多不妥,他抚了抚下巴思索着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医不自医?少主也不过是寻常之人。”
    她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了,别以为说这种胡话她就会信。
    白青也丝毫不介意她究竟相不相信,他咧了咧嘴:“事实便是如此,姑娘不信我也没有法子。少主还等着我回去呢,嘿嘿,姑娘后会有期。”
    话落,少年身影一闪,消失在大堂之内。
    “主子,我们可要跟上去?”书珃问她。
    她缓缓摇头:“不用。”
    她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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