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 作者:口红吊兰
    傅衍他娘:『这个二货哟!』
    转头傅衍他娘私信方锦言:“要不我们一起帮帮海官吧?可怜见儿的,也没个爹妈疼~~”
    方锦言重重一叹回复道:“唉,没用!老太太给钱海官都没要,我们给的他更不能要了……”
    是啊,接盘渔具厂,苍海谁的钱也没要。
    成简最终给他谈妥成交价1010万。
    可他虽是富家公子哥儿,你让他拿出个五七百万行,再多他也拿不出。
    那咋整?
    他便把福特大皮卡卖了,奔驰G500卖了,TRITON路亚艇卖了,小公寓也卖了。
    如此一通卖卖卖,加上他手里的一点钱,兑完厂子剩一半,但招兵买马办执照,产品研发进材料,弄出成品后投广告……
    哪儿哪儿都需钱钱钱!
    所幸苍海素来没包袱,常言道的“倒驴不倒架”,在他那儿亦压根不成立。
    他就花五万块,买了辆二手桑塔纳,又花两万五,买了辆二手五菱荣光小卡车。
    然后用五菱荣光小卡车,把紧要家什倒腾到渔具厂二楼的厂长办公室——自此以厂为家,安生住下。
    桑塔纳刚提时,他还挺美哒,发了照片到“千里扯”。
    老丁问:“以后你谈事儿,就开这破车?”
    苍海毫不在意地一哂:“到时现找谁借壕车借不到?”
    老丁说:“那倒是……”光傅衍家车库里,上百上千万的壕车就有十来辆。
    苍漪说:“四哥不行开我的!”
    于昊也说:“我的车虽不壕,充充门面也够了。”
    吴越小心眼子幽幽来了句:“同行是冤家——我反正是不借。”
    大伙儿一齐:“切!!”
    而实业有多难做,要到干上了才晓得。
    尤其小县城一时招不到得用的人儿,外头人还sei也不爱来。
    哪怕苍家背景深,吴越刀子嘴豆腐心亦能适时指点和帮忙,具体到一桩桩一件件杂七杂八的事,却俱得苍厂长亲力亲为地跑。
    比如眼下,苍厂长开着吹不出冷风的二手桑塔纳,带傅衍去县里货运站提快递。
    ——啧,为嘛要自提捏?
    因为厂子离县中心太远,都毗邻农村大地了,快递小哥不配送啊不配送!
    提完货,苍海在马路边顶着毒辣辣的大日头,拿裁纸刀刺啦刺啦拆包裹。
    包裹里三层外三层扎捆得极严实,是桑湉临去挪威前,从日本寄给他的台钓竿原材料样品。
    各色不一的碳布,一块一块卷得很仔细。每一卷碳布上都贴着背胶标签纸,写着生产厂家和标价。
    看着标签纸上的黑色字儿,银钩铁划方整大气一如桑湉的人,苍海点起一支烟,默默吸起来。
    傅衍瞥了他一眼,拐进一旁小超市,买了两条澡堂毛巾七八瓶冰镇矿泉水。
    矿泉水打开他哗啦啦对着毛巾一通浇,尔后,拧得半干的毛巾湿淋淋自个儿脖上绕一条,给苍海脖上亦绕一条。
    啊,凉快死他了!爽!!!
    再次坐进桑塔纳,傅衍说:“等下就能看到比赛视频了。”
    苍海将碳布一块块卷好搁在车后座,说:“嗯。”
    桑湉参加的那个飞钓世锦赛,因为比赛地点设在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无人区,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组委会又想博取关注度,遂想出一妙招儿:每天傍晚,随队负责人先用卫星电话报备其时所在地,尔后组委会驻马瑙斯的人派直升机过去取当天的摄像机内存卡。
    内存卡送到马瑙斯电视台,片刻不耽误做时序处理和快剪,零点准时放;官网同步播。至傍晚再如此折腾下。相当于让全球的飞钓迷,延时看直播。
    “哎呀妈呀我简直迫不及待了!”卷起衣服襟,傅衍胡乱抹了抹顺脖子淌的矿泉水。
    苍海没说话。车窗外腾腾的暑气,烤得柏油路面都快融化了。
    掏出手机进入微信,傅衍点开他偶的头像。
    桑湉的相册里,最后一条更新是一天前。
    是,自打回日本,桑湉亦开始发|票圈。
    她不是啰哩吧嗦的人,也跩不来忸忸怩怩文艺腔,朋友圈通常PO几张背景照片或一段十秒小视频,标注上位置。一天一条。只字没有。
    好友们岂能放过她?一个个热情点赞和留言。她有空呢就回复下。大多时没空。
    好在大伙儿也不挑,她有多忙看她发的状态就晓得了——
    在H市的家打扫卫生除杂草,在东京某医院探病号,在阁楼整理钓具和行李,在羽田机场等起飞,在奥斯陆机场等起飞,在哈丹哥峡湾等出海;
    BKK的广告她拍了两整天,海上没信号。上岸后她第一时间又发朋友圈;
    然后她马不停蹄赶到了巴西马瑙斯,去参加飞钓世锦赛……
    她和国内的朋友们相隔那么远,不止距离还有时差。
    她和他们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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