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 作者:口红吊兰
    语在桑湉那儿却完全不适用。所以她一番摆弄下他照旧睡得呼呼地,未必是他觉太大,亦有可能是她训练太有素……
    苍海这厢兀自唏嘘着。不意桑湉突然嘟囔了句:“你醒了?”
    她睡袋旁,搁一盏小马灯,小马灯虽开着,亮度也就聊胜于无吧。这乌黢麻黑的,她抽冷子发问,苍海结结实实吓了一小跳:“你你你怎么也醒了?”
    苍海都结巴了。
    桑湉打了个哈欠,口齿依然不太清:“我在外面睡不实,有点动静就能醒。”
    从睡袋里抽出手,她眯起惺忪睡眼瞟了瞟黑水鬼:“赶紧接着睡吧。也不知道冷……”把手缩回睡袋,她又含含糊糊嘀咕道:“你是出去尿尿了么?”
    苍海:“……”大妹砸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呢?
    他简直啼笑皆非了好吗!
    远东六月的夜很凉。穿着半袖T、运动短裤睡袋外呆久了的确冷。
    苍海撑开睡袋,“噌”地出溜进去。渐渐地,他视线适应了小马灯微弱至极的光。
    单手支颐侧卧着,他于渺黯中望着她。她一头香槟啡色长鬈发,全铺散在外头,衬得小小的菱形脸,少了白日铁划银钩的棱角与锋锐,全然一副他从未见过的软萌。并且,还好香啊啊啊啊!
    闻着帐篷里暗暗浮动的橙花香,苍海呼啦一下又省起一件事儿——他睡前没洗漱,这会儿,会不会满身烟酒气外加口臭啊?
    将脑袋埋进睡袋里,他悄悄哈了口气,似乎……闻着不呛人?
    可到底不放心,他又把脑袋和手伸出来,去够角落里的双肩包。
    他窸窸窣窣老也不消停,桑湉听了不禁问:“你怎么还不睡?”
    苍海:“呃,我口有点干,我记得我包里有瓶水来着。”
    桑湉:“小心喝完了又有尿。荒山野岭这个时间段,最好别出去。”
    苍海:“……我就喝两口。”
    桑湉唔了声:“要不你把饮料瓶留着,有尿直接尿瓶里。”
    苍海瞠目:“那怎么行?!”那他宁愿把膀胱憋到爆!
    桑湉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行的?再说我又没让你在帐篷里解决。你把帐篷门拉开,钻出去尿完再钻进来……总比你跑到僻静背人处,被熊或狼咬断喉咙掏出肠子强。”
    在睡袋里转个身,她面朝苍海方向侧躺着,并学他适才样子,也用一只手撑着头:“这里是远东无人区,不是云冰湖那种几A级风景区。十年前我爸他们人手一支枪,尚不敢大意,如今你就拿个小匕首,能顶什么用。”
    “那你们又说这里的兽怕人?”苍海不服气。
    桑湉说是怕啊:“但只限于白天。”
    苍海:“卧槽!”
    说话的工夫他已从双肩包侧袋抽出瓶格瓦斯,极为谨慎地抿了一小口:“怎么我喝点水,竟引出你这么多嗑儿?那你小时候半夜想嘘嘘怎么办?”
    桑湉说:“我从四岁起,睡觉从来不起夜。”
    苍海说:“这样啊……”
    饮料瓶塞回去,他又翻出一支口腔清新喷雾剂——好吧,这才是他真正想拿的!
    但是刚刚,他唯恐太着痕迹,愣没好意思直接拿!
    将头重新在气枕上枕好,桑湉阖睫欲接茬儿觉觉了。
    苍海呢,则跟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似的,用睡袋掩着半拉脸,偷偷摸摸迅速喷了两下喷雾剂。
    待到确定自个儿吐气如兰了,他方问桑湉:“喂,你睡袋里冷不冷?”
    老毛子体格壮,给大伙预备的睡袋不是加厚型。他男人嘛,火力旺,睡着倒还好,女生怕是要够呛。
    桑湉闭着眼睛说:“我穿着秋裤呢。”
    苍海假作不忿道:“什么人呐,自个儿穿秋裤,给别人裤子却扒了!”
    桑湉毫不示弱怼回去:“不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么。冷你就穿上呗。谁也没拦着你。”
    一番带节奏,苍海总算可以理直气壮地提他的小要求了:“算了,不折腾了。我们挨得近些可以吧?互相传递下热量。”
    桑湉启开一罅睫毛缝:“这还不够近?”
    这帐篷虽说是双人的,空间并不大,他俩睡袋此刻往多说也就相距一臂远。
    苍海说:“不够。我要贴着你睡袋。”
    桑湉说:“随便。”反正来时一路,飞机换汽车,他俩没少挨着睡。
    苍海遂肉虫子似的拱啊拱,拱到她睡袋旁。
    桑湉维持着面朝他侧躺的姿势没有变。
    苍海一本满足下,乐得好似帐篷外的星星都落到了他眼睛里。
    “啊,果然暖和好多哟!”苍海夸张地叹了句。
    桑湉再次阖睫道:“这回你可以老实睡觉了吧。”
    苍海看着她,说:“马上进入睡眠状态有点难。要不,你再陪我唠五块钱儿?”
    桑湉用鼻子哼了声:“拉倒,那钱我再也不挣了。”
    苍海一霎笑不可抑,嘴里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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